尽管这是不需要思考也能得出结论的问题,谁会盯着一个无关的人看这么久。但我还是害怕那种不小心‘对视’上的尴尬再度上演。
如果有队友就好了。
相当自我的想法,因为我只是单纯地想这时候能跟人聊聊天,至少这样,被发现的时候还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我看作救星的安部教练终于出现了——
“今天怎么这么积极?状态很好吗?”
“不”虽然很没出息,但那的确是我当下唯一的想法。
“我只是待不下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如说是因为什么都没发生,所以各种无凭无据的想法反倒冒了出来。
“没有特别的事情,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
“冷静点,中岛。”
安部教练突然停下脚步。
沉浸在莫名滋生的情绪中,我没能听到那句话里罕见的严厉。
那也是安部教练第一次用如此严肃的语气跟我说些什么,还是在比赛之前。
呼
呼
呼
不行。
完全‘平静’不下来。
但是为什么呢,一切不都进展地好好的吗?
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不难道是刚才?就因为那种无意间的对视?
还是因为那些议论——
更不对了。
等待室里的人很少,大家连跟‘自己人’聊天的机会都不多,如果有人提到我的事情,至少是能听见的,毕竟我当时无聊地要死。
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
与其说激动,不如说是——
烦躁。
“怎么办,安部教练,我现在完全冷静不下来。”
我总是在心里问自己该‘怎么办’,但把重复过无数次的三个字用求助的方式说出来,还是第一次。
我低头看着地板,很快就要上场了,但我现在的状态,无论如何也不适合——
“中岛。”
安部教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跟前,宽厚的手掌隔着硬质的射击夹克,扶在我的肩膀上。
明明没有直接接触,明明隔着无法突破的硬壳,但那种本应令我感到恐惧的‘压力’,却因为没有任何温度可言的重量——带来一种确定。
“就这样上场。”
她沉声道。
“就算没有同伴,也没有能理解你的人。”
“如果可以,把我和铃木老师也算上。”
“就这样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