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啊不对,我是说中岛同学。那个,数学老师找你谈话。”
一。
二
还没数到三,我就作出了选择——
把扫把一扔,揪住对方的领子,质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
最多,也就像现在这样在心里想想而已。
“嗯。”
我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扫把,但动作很轻,而且放到了离对方很远的地方,不会像想象中那样扫对方一身灰。
只是,当我从他身边走过时,我听到了。
这次不是幻听。
“至少得有一样拿得出手吧。”
声音很小。
所以我不确定他是在惋惜,还是在对我说。
为了确认这一点,在走出半个射距后,我还是停下脚步。
掌心传来的刺痛却没有停止。
三。
我转过身。
那人已经走远了
笨蛋。
我是说我自己。
差不多是在这件事发生的一个月后,那些现实存在的声音消失了。
是真的消失了。
因为就算不小心再听到射击部的消息,得到的,也只有这种反应:
“射击部?我们学校有这种社团吗?”
“啊那个一个人的社团啊。”
“叫什么来着好像不记得了。”
最后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射击部这三个字,已经是高二的事情了。
但跟我一样,这个在过去一年都毫无起色的部门最后也没能被人记住。
“射击部,那是什么?”
那是个高一的孩子。
我应该感到高兴。
但事实上,就像那些声音其实根本没有完全消失一样,我也根本高兴不起来。
人类这种生物真的很奇怪。
明明本能上抗拒着危险,但当这份危机感真的消失,又会觉得好像有点不甘心啊。
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我的世界已经狭窄到只剩下瞄准镜里的靶心,只剩下射击了。
那个圆框里的狭小世界的确仍令我为之着迷,也依旧为我提供着一隅庇护,但与此同时,它也是困住我的牢笼。
最后化为诅咒。
上课的时候满脑子只有下午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