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茉披着靳行简大衣出去时,沈怀京正捻灭一支烟。
沈怀京今天穿了一套非常骚包的红黑机车服,身旁停着辆崭新的奥古斯塔,机车和外套同色,外形锋利,线条流畅。
他头发被山风吹得向后背着,露出饱满的额头,相比往日说一不二的商界大佬形象,这身装扮的他年轻许多,有几分玩世不恭的落拓。
姜茉不禁多看了两眼。
“早啊,弟妹。”沈怀京熟稔的招呼。
姜茉被这称呼叫得一哂,回了句早,捂着被风吹乱的头发率先向宾利走去,正准备坐上副驾时,沈怀京在另一侧伸手拉开后排车门。
姜茉停下动作,正想自己要不要和沈怀京交换位置坐到后排方便他们两个聊天时,沈怀京被靳行简叫住。
靳行简下巴一抬,点向那辆奥古斯塔,“别把车放这儿,怎么开过来的你怎么给我开回去。”
“冻死我你不得心疼死啊,”沈怀京说着往车里钻,“要不是找你,你当我愿意上来?放心吧,下山我找人来开回去。”
靳行简嫌弃地将沈怀京扯出来,钥匙丢他怀里,“你开。”
说完示意姜茉坐到后排,自己也钻了进去。
沈怀京任命地坐进驾驶位,从后视镜看向后排那对准新婚小夫妻,“嘿”了一声,语气调侃:“办婚礼我坐主桌啊。”
靳行简昨夜几乎没睡,又冻了大半夜,正闭目养神,闻言轻嗤一声,不知是嗤他坐主桌的想法,还是办婚礼这件事。
姜茉将脸转向窗外,倏然想起,她和靳行简许多重要事还没聊,比如婚约期限,比如婚前财产公示。
靳行简计划和她结婚很久了,财产公示应该做了吧?
黑色宾利一路驶向丽璟,到达时,一名青年正等在门外。
车门被青年由外拉开,他穿着剪裁得体的名牌西装,带一副银边框镜,整个人护着姜茉下车时热情地自我介绍:“姜小姐您好,不好意思今天过来打扰,我是靳总助理林源,靳总吩咐,您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
沈怀京下车,看着这边直乐,手臂撑在车门上示意靳行简去看,“你看你助理,比你会来事儿。”
靳行简懒洋洋一瞥,没出声。
姜茉穿着他的大衣走在前面,衣摆垂至小腿肚,一晃一晃,林源亦步亦趋跟在身后,还在说着什么,乍一看,跟姜茉助理似的。
等姜茉开门进去,边牧扑上来呜呜叫着撒娇,林源才退回到靳行简身边。
他将准备好的证件递上,又打开他开来那辆车的后备箱,“这是为姜小姐准备的新婚玫瑰花束,用最适合热恋阶段的弗洛伊德扎成,寓意为你自由穿梭于我的梦境——”
浓郁的玫红色扑了满眼,靳行简掀起眼皮看林源。
他的助理很喜欢为他的感情生活出谋划策,且自作主张。
沈怀京哈哈大笑,手掌拍上他肩膀,递了个眼神过去,意思是说,看吧,我就说你助理比你会来事儿。
靳行简懒得理他,微微抬手,林源立即闭嘴,打量自己老板神色。
靳行简揉了一下额角,“昨晚让你去办的事情里有这项吗?”
林源沉默半刻,为自己找到:“……这项可以归类到布置新居。”
靳行简无言看了他一会儿,冷淡地挥手,转身朝门口走,沈怀京再度哈哈大笑,朝林源竖起拇指,留下一句“主桌让给你坐”,也跟了进去。
林源心知这花是派不上用场了,关闭后备箱,想到自家老板揉额角的动作,从车里取出止痛药带上。
沈先生说,这药是他老板从姜小姐那顺来的。
他老板这人就是,不会谈恋爱。
昨晚姜茉没回来,Jan扑过来后撒了好一会儿娇,叼着狗链让姜茉带它出去。大概是之前寄养在乔七那,Jan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她,这几天每次出去至少一个小时,姜茉今天实在没这么多时间,蹲下身和它商量,“二十分钟行不行啊?妈妈今天上午真的忙。”
Jan不开心地把脸扭到一边,之后又去蹭姜茉,为自己争取福利。
靳行简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出声提醒:“拍照约在一个小时后。”
除去准备和路上时间,姜茉还想和他聊一聊关于财产公正的事情,她拍了拍Jan的头,再次抱歉地表示真的不能出去太久。
Jan像是受了委屈,下巴贴到地上摆烂,耳朵也完全耷拉下来,一副受伤的样子,眼睛还时不时瞥一眼靳行简,那神态似乎在说:就是你这个罪魁祸首。
沈怀京被它这副样子逗得哈哈大笑,蹲下身问它:“要不伯伯带你出去玩儿?”
他之前帮过姜茉,Jan还记得这事,脑袋立即从地上抬起来,黑眼珠神采奕奕,哈着舌头去看姜茉。
“会不会太麻烦?”姜茉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