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迟钝也该猜到刚刚是谁把她拉进去的,没戴戒指不代表分手,夏隽佑骚红了脖子,收起自己那点蠢蠢欲动的心思,转身快步离开。
门内,姜茉只来得及惊呼一声“靳行简”就被压在门上,后面的话被堵回唇中,男人扣住她手腕,另只手掐紧她下颌,吻得急而重。肺里的空气很快被掠夺一空,姜茉舌根被吮得发麻,眼角渗出生理性泪珠,手腕被箍得生疼,她狠心合拢齿缝,铁锈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时,靳行简松了劲,她也找准机会挣脱出手腕,毫不留情地挥出。
两人距离近,这一巴掌没有什么威慑力,却仍令男人愣怔,姜茉胸口起伏,将人推开,反身去开门时被靳行简从后面揽住。
“别走。”
他高上她许多,胸口紧贴着她背,双臂揽在她身侧,是一个把她牢牢锁在怀里的姿势,宽大的手掌握在她手腕上,亦如他的声线,轻轻颤抖着。
姜茉闭了下眼。
“对不起,我听到他说让你进来看望外公,又听到你要跟他走,没控制住。”
靳行简轻声道歉,他垂首,下颌亲密地贴住她额角,透露着心焦的粗重喘。息如破败风扇,就在她耳边呼呼吹着。
姜茉心尖酸酸麻麻,心底升起的那团火气反而被这股风吹灭了。
她收回握在门把上的手,平静下语气解释:“我刚刚去楼下看望外公,又不知道怎么定义和你的关系。”
空气静默良久,靳行简的呼吸平缓下来,“你的追求者。”
“嗯?”姜茉回过头,示意他放开她。
靳行简放开,垂下眼眸,“我不会和你分开,在你彻底原谅我之前,我是你的追求者。”
姜茉第一次见这么强势的低姿态,她往里走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抬眸,瞥到他唇上那一抹鲜红时咽了咽喉咙,提着一口气,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意思:“我是你的员工吗?你在对我下达命令?”
刚接过吻的关系,她的嘴唇微肿着,上面有他的血,鲜红得如刚成熟的樱桃,散发出诱人气息,眼角的水渍没有擦,柔柔的挂在那,被眼泪润过的眼眸清亮神气,让人想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
靳行简手指微动,喉结缓慢滑滚,直视着姜茉,态度如甘愿匍匐的大型犬,“宝宝,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好吗?”
心脏倏地猛跳一拍,姜茉反应几秒才明白过来那句“宝宝”是在回应她的第一句话。
带着糖衣炮弹的请求。
哼。
压住即将自发翘起的唇角,姜茉抿唇,没有马上回应。
靳行简马上加码:“主动权在你,你不舒服了可以喊停。”
姜茉微微垂首,“但我有几点要求。”
“你说。”靳行简微不可查地牵下唇角。
“第一,你不可以乱吃醋。像刚刚,我准备答应夏隽佑,是因为很久没见夏楠,我想见的人是夏楠,与夏隽佑在场不在场没有关系,他在,我也不会和他发展友谊意外的关系。”
“第二,你不可以不顾我意愿强吻我,像今天,像昨天,像上次在山里,再像之前……”姜茉皱着眉头,越数次数越多。
靳行简心里一沉,上前两步抱住她,下颌又去贴她额角,“对不起宝宝,你要强吻回来吗?”
熟悉的气息包裹住姜茉,她脑袋慢半拍冒出两个问号。
靳行简说的这是什么混蛋话!
这是给他点颜色就开染坊吗?哪有一点追求者的姿态!
姜茉皱眉推开他,又往后退开一步,指出他的问题:“请摆正你的态度,如果我的追求者都像你一样,想亲我就亲我,想——”
“谁想亲你?”靳行简声音沉下去。
“……”姜茉一噎,努了下唇,随即抬高音量,“我、就、是、打、个、比、方!”
“你听不听我话?”她问。
“……听。”靳行简语气软下去。
姜茉的气这才顺下去,抱臂思考少顷后说道:“暂时就这些。”
她悄悄舒下一口气,为自己的心脏在迷途中找到航向而有片刻轻松和安心,就听到靳行简接过话问:“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什么?”姜茉抬眼。
“只有我一个人能追你。”靳行简笑着看向她。
他们虽然不常面对面,但很多次,他在她楼下遥望她窗口时,她躲在窗帘后面悄悄看他,他那时身上的气息是沉重的,比之前瘦了许多,现在面对面,这种瘦削更有实感,五官轮廓也更为立体,可笑起来时,那种沉重的气息在慢慢挥散,好像真的一切开始轻松起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