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呈玉温声说:“我进去跟顾局说几句话。”
“好。”
进门前,商呈玉望了眼被雨水浇的零落的月季花。
花瓣依旧清丽艳美,但枝头已经摇摇欲坠。
用不着一场大雨,它便会零落成泥了。
作为商载道的高徒,顾聿怀即使身在危境,依旧坐怀不乱,平静异常。
见到商呈玉,他含笑,“是我辜负了首长的栽培。”
有了一个铃铛入狱的太太,商载道为他筹划的一切远大前程全部落空。
商呈玉并没有保持一贯的温和,而是语气沉冷,“顾叔,你害了自己,更害了别人。”
他话中的“别人”是他自己。
顾聿怀笑,“江山代有才人出,首长早晚都要你接班的,现在不过是早和晚的区别,难不成,还有人阻拦你赴任的脚步吗?”
商呈玉没说话,过了会儿,他平缓说:“我会安排人照顾好叔母。”
顾聿怀动容,“这件事我问了雅雅,除了她,汪家还有你未来的连襟也有掺和,趁现在还没有深查,你及时捞一把他们。”
商呈玉沉静道:“不用,太费力气了。”
顾聿怀说:“你替我拖到现在,也不少费力气啊。”
商呈玉看他,“他们怎么能跟您相提并论呢?”
顾聿怀不忍跟他对视,“刚刚首长打电话给我,宽慰我,说这也是好事,我需要沉淀,你也有需要更广阔的前程。”他眼神温和,“以你的能力,不该困于中恒尺寸之地,大好河山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的遨游。”
商呈玉配合笑了笑,脸上却实在没有什么喜悦之情。
顾聿怀觉得讶异,二公子一直是商家服从命令的那一个,家族指向哪里,他便奔赴哪里。
无论是中东还是非洲,首长一声令下,他二话不说就去了。
这件事,他却一反常态的推辞。
但,这件事可比在背后做商希林的影子伟大多了也风光多了。
不知道他几次推辞的原因是什么。
不过顾聿怀也没有多问,商呈玉同样没有多讲。
商呈玉步履匆匆离开,带起一阵凛冽的风。
院内的月季花,已经凋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