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汗意一点点浸透,又被渗出的寒意凝成一层薄霜,仿佛糖霜般裹在深蜜色的身躯上,看上去更加可口了。
拉尔斯墨绿的眼瞳渗出了更深的暗流,声音却被压在了喉间,以一贯忍耐的姿态保持着缄默,只有微沉的呼吸声可以被捕捉到。
他竭力维持住清明,意识却还是在不受控的陷落。
她的声音像是夹着细雪落在了滚烫的身躯上,糖霜逐渐被凝聚成了一层薄冰,被热意蒸发成了水汽复又凝结。
一切都仿佛永无止境,让人分不清、也处理不了任何信息。
……
凌伊抬脚从床上离开,赤脚走进了浴室里。
哨兵刻进基因里对向导的爱护,和被长久折磨后对熟悉气息下意识的攀附,让他在彻底理智尽丧后,反而很乖,只会机械的听令行事。
又或者说,对快愉的追逐,让他根本就升不起其它想法。
水液因此流了很多,豹耳被捏一下就会不自控地吐水。
然而实在是太多了,让凌伊最后只能将他冰封住。
他太过压抑自己,以至于稍微得到释放,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凌伊从衣柜中拿出了套干净的衣服穿上,才转眼去看那跪伏着的可怜哨兵。
被冰封放置的拉尔斯有着华美健壮的身躯,背脊紧绷如弓弦,锋利的线条刀凿斧刻般完美,涌动着难以忽视的力量感。
他深邃的眉骨如刀,散乱的发丝垂落,痛苦与愉畅凝固在脸上,交织成令人心悸的风景。
凌伊欣赏了片刻,才怜爱地伸手摸了摸他,将他身躯上凛冽的冰元素尽数收回。
禁止的时间终于开始流转,所有感官都在一瞬间回归,各种感知汹涌得如同海啸一般,将他淹没。
原本跪伏的身躯瘫倒了床上,整个人都在强烈的冲击下被变得一团糟。
他的异化特征已经被完全、彻底地显露了出来。
豹耳、豹尾、肉垫,脸上甚至还冒出了胡须,玫瑰状的墨色铜钱斑纹也在蜜色的肌肤上隐现,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地哆嗦得很厉害。
凌伊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在一旁静静地观赏着。
拉尔斯现在可听不得她的声音,那副已经完全失控的身体此时光是听到她的声音都会开始呼吸困难、心跳痉挛。
所以此刻她什么多余的举动都不去做,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安排了。
拉尔斯胸膛不停地起伏,停止运转的大脑过去很久才逐渐恢复意识。
对一个追求自控力又高自尊的人来说,这种完全偏离轨迹的失序感无疑是让人厌憎恐惧的。
但这甚至还是自作自受。
身下床单吸水后带来的恶心触感让他的大脑都空白了几秒,随后才感受到身体的抽搐。
向来都以体能强盛而闻名的哨兵,此刻却脱力到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很多地方的肌肉都在隐蔽的痉挛。
可整个过程向导小姐都没有碰过他,他就已经被变成了这副银荡下贝戋的模样。
拉尔斯沉痛地闭上了眼,从四肢百骸中窜出来的电流,让他的瞳孔都扩张到了几乎涣散的程度。
为什么攀升的晴潮还没有结束……
凌伊低眼注视着他,揪住他脸上的胡须扯了一下:“还好吗?”
她手上的力气并不大,其实只传来了轻微的拉扯感。
然而传递到脑海中时,却如同惊雷一般,让他的身体不受控的猛地一缩,整个人都宛如离弦之箭般弹跳起来。
瘫软的四肢在一瞬间涌现出了违背常理的力量,让他瞬息间就蹿到了天花板上,又立即脱力地坠落了下去。
背部坚实紧密的肌肉与墙面碰撞出了闷响,落地的瞬间,他发出了沉闷地痛吟。
好一会儿,拉尔斯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出了什么滑稽的行为。
他趴在床上说不出话来,脸上因此被沾上了潮湿粘腻的液体。
当他意识到那是什么事时,想要将脸埋进被面中的行为顿时滞住,只能僵在原地进退两难。
猫科动物在受到惊吓后跳跃而起完全是本能,兽化的哨兵自然没办法抵抗这种下意识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