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里面走下几名西装男人,身形高大,肌肉被束缚进衬衫,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礼貌的敲了敲车窗。
“陈小姐,晏总有请。”
男人身后,一辆劳斯莱斯无声无息的停下,车窗紧闭,陈江沅看不清里面的人,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是晏绪慈。
那种被牢牢困住的惧意铺天盖地的砸向她,如果不是坐着,她甚至不能保证自己还能站得住。
司机被这个场面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握着方向盘的手止不住的抖:“你你你、你这是惹了什么人啊,你可别害我啊……”
陈江沅固执的坐在后座,拉着车门不愿下车:“回去告诉晏总,我不想见他。”
“陈小姐,晏总吩咐,今天必须将您带回去,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陈江沅冷漠的抬眼,咬牙道:“如果我就是不下车呢?”
“那就只能先说一声抱歉了。”男人微微鞠躬,后退半步,抬手示意,“砸。”
下一刻,挡风玻璃发出一声惊天巨响。
“啊——”
陈江沅身体急剧下坠,浑身猛地一沉,人骤然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做噩梦了?”
冷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陈江沅下意识看去。
男人漆黑的双眸与梦境逐渐重合,恐慌的情绪延伸到现实,晏绪慈朝她伸手的瞬间,陈江沅身子缩回了被子里。
晏绪慈隔着被褥轻拍了下她:“别往里钻,出来。”
睡了一夜,小姑娘头发毛茸茸的披在肩头,一副不怎么清醒,惊魂未定的样子。
“今天的安排是什么样的。”晏绪慈坐在床边,伸手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等她缓神。
陈江沅深深吸了口气,勉强从那场噩梦中脱离:“我。”
藏在被子里的手指蜷缩起来,她顿了下,慢吞吞的答:“要去公司。”
“还有么。”
“……其他的还不确定。”
“好。”晏绪慈颔首,轻描淡写的替她安排好行程,“去洗漱,一会儿送你去公司,晚上时间空出来,我来接你。”
“晚上?要干什么?”
晏绪慈没有回答,只是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去洗。”
天气放晴,整间屋子沐浴在阳光里,比昨晚多了几分柔和的暖意。
晏绪慈坐在餐桌,慵懒的靠着椅背,垂眸翻看金融财报。
在他对面,桌上放着一碟早餐,酸奶蓝莓酱混合抹在面包片上,煎蛋、培根、香肠和虾仁绕了一周,贴心的摆了个盘。
空气里隐约能闻到香气,像是晏绪慈自己做的。
陈江沅走过去坐下,晏绪慈没怎么管她,她乐得轻松自在,默默吃着早餐。
看着小姑娘乖巧的吃着饭,直到结束,晏绪慈这才将财报搁置一旁,慢条斯理的开口:
“饱了?”
陈江沅喝完咖啡,将杯子放下:“嗯,我们现在就走吗?”
“不急。”晏绪慈云淡风轻的吐字,“还有事要问你。”
陈江沅呼吸一滞,嘴唇抿了抿:“是什么事?”
“过来。”晏绪慈冷淡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看了一会儿,男人冲她挥了挥手。
陈江沅犹豫了一下,走到他面前,手被对方握在掌心,微微用力,她被带着坐在男人腿上。
硬挺的衬衫微微透着清冽的香气,逐渐包裹住陈江沅,将小姑娘标志上自己的气味。
“昨晚睡得不好。”晏绪慈声音平静,比如问句,更像是一种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