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沈阙女士不会再阻碍他与小姑娘的关系。
虽然即便她阻拦,也没什么用,但好歹这人是陈江沅的母亲,他要保留对长辈最起码的礼貌和尊重。
……
沈阙离开后,病房重回寂静,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陈江沅蜷缩在床头,原本想思考该怎么和晏绪慈相处,但脑子却不受控的回忆起山林仓库的景象。
她搓了搓脸,尽力忘掉这些画面,决定出去散散心。
但病房外,黑衣保镖见她出门,却侧身拦住了她的去路:“不好意思,陈小姐,请问您是有什么需要吗?”
“晏先生离开前吩咐过,您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我们说。”
整条走廊站了两排保镖,放眼望去足有十几人,同时将目光送过来,让陈江沅不太自在。
她抿了抿唇:“我没什么事,就是出去走走。”
说着,陈江沅想要绕开保镖。
“抱歉陈小姐。”保镖退了半步,但却将路完全挡住,“您暂时不能离开病房。”
陈江沅忽然顿住了,眉心蹙起,潜意识排斥保镖口中的意思。
有种她被限制自由的错觉。
“我恢复的差不多了,已
经没有大碍,为什么不能出去?”
保镖微微垂眸,避开陈江沅的目光,声音沉稳的重复道:“抱歉,晏先生交代,为了您的安危着想,您暂时不能离开。”
这就是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意思了。
但保镖是听晏绪慈命令做事,陈江沅没有为难这些人的必要,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说:“我手机呢?”
“不太清楚,请问您是需要跟谁通话吗?”
陈江沅心沉到谷底,出事前两人最后的见面,晏绪慈分明已经愿意退后半步,给她独处的空间和自由。
怎么现在会突然反悔,难不成是因为这次意外?
她手指微微抵住掌心,不动声色道:“用你手机打给晏绪慈。”
保镖按照她的意思去做,铃声响了第三次后,对面慢悠悠的接通电话,吐出一个字:“说。”
声音冷的仿佛淬了冰。
“是我。”陈江沅拿过手机,看了保镖一眼,将房门关死。
对面似乎有些意外,语气忽然柔下来,饶有兴致的轻哼:“嗯?”
“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想我了?”
低沉撩人的声线酥酥麻麻的钻入陈江沅耳中,她将手机移开,轻声说:“你一会儿会回医院吗?”
这话问的有些亲昵,陈江沅忍不住咬住唇,等他回答。
小姑娘莫名其妙的打了这通电话,声音吞吞吐吐,摆明了是心里有事。
眼下病房能让她这样的,也就那么一件。
晏绪慈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却不明说,哄人似的顺着她的话聊:“不一定,怎么,有事找我?”
“我……”陈江沅呼吸顿了下,“我有点害怕。”
“不论在做什么,脑子都不受控的想那些事,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江沅觉得这不算说谎,她的确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要出门的,结果没想到手机另一端那个可恶的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只是这声音落在晏绪慈耳中的意思就变了。
像是在示弱一样。
隔着手机,只能听见声线发抖,像是受伤后躲在角落舔舐伤口的小兽,十分不安。
明知道这可能是陈江沅故意的,但晏绪慈的心情仍然被她的一举一动影响牵制。
男人抬手按了按眉心,耐心的问她:“你手机被毁,让保镖替你去买,你先看会儿电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