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羽坐在此处,多少感到憋闷。他与这两人格格不入,心下又烦躁,恨不得直接揭开真面目,把谢春酌好好教训一顿才好。
三人对立而坐,气氛古怪。
谢春酌不知道这位姜姑娘为什么还坐在这里,事情说妥当,对方应该离开去找赵老爷或者去写信才对。
难道对方真对他有意思?
谢春酌又起了警惕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不信有好事找上自己,其中必定有阴谋。
好在不等他出口赶人,就又有一人不请自来。
赵覃人还没踏进院子,声音就已经远远传来了。
“谢公子~”
再走进来,看见两张美人脸,加上季听松生得也是清俊,当即觉得室内熠熠生辉,美得赵覃两眼发直,不知看向何方。
面对这色坯,闻羽没什么好脸色,谢春酌反而因着赵老爷,对他微微笑了下,问:“赵公子,怎么了?你有事找我吗?”
赵覃被他笑得晕头转向,脚步一转,在他身旁坐下,嘿嘿点头:“没事啊,我就是想来看看。”
看美人,就是他一天以来最大的活动。
想到这,赵覃抬抬手,在门口的阿金便习以为常地抱着一檀木箱走进屋内,箱子颜色深,透着古朴的香气,周边刻有花纹,锁面还描了金漆,单是看盒子,便能看出金贵来。
“我怕你在府内不便出去买笔墨纸砚,也怕你出去被那些掌柜欺负,干脆今天带阿金出去买了些回来给你。”
赵覃拍拍手,阿金就主动打开了盒子,里面笔墨的香气登时飘出,谢春酌轻轻瞄了一眼,就看出里面的用具无一不精,无一不贵。
里面有一块砚台,谢春酌以前在书铺看过,据说一块便要百两银子。
在场所有人都暗中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看那块砚台,面色不一,赵覃最为高兴。
他直接把檀木箱子放在自己膝盖上,从中拿出那块砚台,献宝似地递向谢春酌。
“喜欢吗?这一块砚台是店里最贵的,我想最贵的肯定是最好的,所以就买回来了。”
赵覃本人不学无术,花钱一流,尤其爱为美人花钱,自有一番观点,不花银子的爱如浮云,花了银子的爱才有重量——因为银子很重。
在谢春酌来之前,闻羽才是他花钱的对象,在闻羽来之前,平越府每一个未婚,且长相秀气美丽的男女都是他花钱的对象。
平越府里不少人都企图骗骗这个傻子,只可惜,傻子爱美,不是美到一定程度,骗的钱只够吃顿饭。
谢春酌目前是赵覃见过生得最漂亮的,于是今天一大早,他就带阿金出门采购去了。
不得不说,他的举动,谢春酌很满意。
赵老爷这草包儿子,虽蠢,但也还有点用处。
谢春酌难得对他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眉眼皆弯起,双眸润亮,面白唇红,真真是如一阵春风,吹得赵覃七零八落,不知今夕是何年。
“谢谢。”
喜欢,但毕竟姜姑娘还在这,谢春酌不能收,于是说完这句话后,便摇头把砚台推回去,“不过平时练习,并用不到这等昂贵的笔墨纸砚,太浪费了。”
“这有什么好浪费的!”赵覃斩钉截铁,“我还能买到更好的呢!”
他怕谢春酌拒绝,直接把箱子放在桌子上,站起身,一挥手,“我这就去我爹库房看看!春酌你等着!”
说完就带着阿金跑了,看样子是去祸害赵老爷去了。
闻羽瞧见这一幕,恨得牙痒痒。
看着一箱子东西,他坐不住,勉强对着谢春酌道:“我就先不打扰你了,下次我们再聊。”
谢春酌颔首,送他:“好。有事再来寻我。”
闻羽柔柔嗯了一声,带着侍女出了院子,垂首温顺的样子立刻消失,他冷着脸,看向侍女。
侍女瑟瑟:“姑娘,怎么了?”
闻羽皮笑肉不笑:“赵老爷真是生了个好儿子……”话音一转,又哼声道,“派个人去给赵老爷传话,我近些日子想练字,想去他库房里挑点东西。”
侍女不明,但依旧应好。
于是傍晚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