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阿金在楼下嚷了会儿,见没回应,才灰溜溜地走了。
还有……季听松早上似乎也来了,但柳夔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把人赶走了。
谢春酌突然觉得,柳夔在身边也是麻烦,总是干扰他做事。
他如此想,面上也显现出几分意思,柳夔气笑了,捏住他的脸颊拉扯,待他疼痛地蹙起眉头,才松了力气。
“什么事都怪我?那请帖一看就不怀好意,还赏菊花,菊花有什么好赏的?”
柳夔讥讽:“绿眼睛狗崽和魏琮关系不好吧?怎么可能是因为扔了请帖才找来?估摸着,是知道你入京,过来献殷勤呢。”
“那你又能怎样?”谢春酌睨他,“魏琮不敢杀,魏异杀不死,季听松出纰漏,现在因为他是木李村的人,怕沾染因果,又不敢再次下杀手。你除了扔请帖闹脾气,还能怎样?”
“……你真是一下不气我你就不高兴!”
柳夔咬牙切齿:“明明也没怀上,怎么比怀上了的脾气还大呢?”
说着还企图伸手去摸谢春酌的腰腹,惹得谢春酌着恼。
谢春酌瞪他,他便弯下腰,把自己压在对方身上。
懒洋洋的一条蛇,那么重,压得谢春酌胸口发闷。
谢春酌捏着对方的肩膀,还没开口骂,人就变成了一条胳膊粗细的白蛇,重量减轻,谢春酌不难受了,且蛇的身体冰凉,摸着玉一般,倒也还算舒服。
更何况在柳夔变成蛇的刹那,门口被敲响,只三下,门就开了。
外面的人片刻不肯停留,迈步进屋,如早已确定好方位般,一进门,那双绿汪汪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看向了床榻的方向。
时隔一个多月,谢春酌再次和魏异见面。
似乎很多事情都没变过,魏异一如既往地沉默、直白。
“是那条蛇带你入京的吗?”
话语间,魏异扫了一眼压在谢春酌身上的白蛇,又略过对方微敞的衣衫内,重叠斑驳的暧昧吻痕。
痕迹在雪白的皮肤上尤其明显,叫人一眼便看出昨夜床榻之上,他们是如何极尽纠缠,才留下这般多的红痕。
魏异并不意外,甚至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感。
他在赴京途中,持续提起的心慢悠悠地落下。
魏异不生气,反而庆幸。比起让谢春酌受伤,还是平安赴京更好些。
他上前一步,似是想说些什么,可下一秒,一阵风朝他扫去,话再次被迫咽回口中,人也退出了门外。
魏异踉跄着后退,站稳后,面前的房门“轰”的一声从两边合上,险些撞到他的鼻尖。
近处的脚步声便在这种时刻变得清晰。
魏异侧头,看见了一个长相俊秀温和的青年,站在他身侧两步远,面无表情地看向房门。
他的视线顺着青年站定的步伐看,心中猜想,这人必定已是在门口等候机会已久了。
否则怎么会恰好在他出来时,就出现在这里呢?
魏异的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几秒后,突然认出来他与对方在岸口坐船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好像是叫……季听松?
这个人之前把谢春酌认错成船主了。
只是为什么,现在站在这里不走呢?
电光火石间,魏异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上下打量了季听松几眼,直接发问:“你为什么站在这里?你与谢春酌的关系是什么?”
“……关系?”
季听松的视线从紧闭的房门移到魏异身上,嘴角扯了扯,“他和房间里的人是什么关系,我和他就是什么关系。”
魏异怔愣,随后表情古怪地看着他,将其中的一个字眼挑出:“人?”对方居然把那条蛇说成人?
季听松蹙眉:“不然呢?还能是鬼吗?”
季听松语气不耐,带着些许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