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双眼,进入脑中世界。无数的遐想在脑海里冲撞着。
她的双手随之动作,她的身体随之战栗。她在欲望的河流里顺水漂下。她是河流的孩子。
这一阵她睡得并不好,时常昼夜颠倒。但很奇怪,身体分明颓丧,欲望却总是澎湃。
以前也不总是这样,要说有什么时间节点的话,那便是上一次和陈斯然重逢过后。
那次重逢像是重新唤起了些什么东西——一些蛰伏的,罪恶的,后知后觉的欲。
和陈斯然谈了三年,却没做过,不得不说,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悔。
不。应该说是非常后悔。
更早的时候,她们因为太年轻而羞于谈性,又把这段感情看得太珍重,仿佛掺入了性,便不纯粹了一般。
直到年岁渐长,她才明白,爱与性本就交织一体,而她无需为此羞耻。
可惜明白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和陈斯然做。爱的身份。
出了学校,人就步入了肉食者丛林。在一个不爱的女人身上,她第一次品味到性。
如果和我做。爱的人不是你,那么是谁都大差不差。
爱与性可以交织一体,但也可以泾渭分明。
后来她和很多人做过爱,顶着这样一张脸,她可以和任何人做。爱。而大多数人都不会拒绝。
但她偏偏没和最爱的人做过爱。
在分开的那些漫长岁月里,她偶尔会想,陈斯然会不会也和她一样,后知后觉想起这件事,又后知后觉地为这件事后悔。
她已经尝过性的滋味了吧?和那个姓殷的女人。
她偶尔会在脑海里想,陈斯然和那个女人做。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谁会是更主动的一方?她们在做的时候有什么特殊癖好么?有什么只有两个人知道的暗语么?
当陈斯然抱着那个女人颤抖的时候,会不会有那么一刻想起,有一个和她谈了三年的女人,从来没见过她那种时候的表情。
而她这副样子,却被一个和她仅仅谈了几个月的女人,轻而易举地采撷了去。
只是她也没机会知道了。
那次分开之后,陈斯然没再来找过她,两个人默契地成为了躺列的关系。
她不敢贸然去打扰。她不想连朋友都没得做。
身体在一阵剧烈颤抖之后,倏忽疲软下来。
纵欲的浪潮过后,笼过来的,是巨大的空虚感。
姜伶陷在柔软的床垫里,闭上眼,突然很难过。
孤独像一层纱,轻轻覆在她身上,却重得令她无法承受。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淌了下来。
缓了半晌,她才支起上半身,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纸巾。
擦拭的时候,她的手机屏幕亮了。
手机银行显示入账了五百万元。
还有几条未读消息。分别来自两个人。
殷念:[见面?好啊,地点你挑]
陈斯然:[过两天周六,你有安排么?]
[方便的话,想和你见个面,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海市一家咖啡厅的落地窗前,姜伶正盯着窗外发呆。
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不得不说她很困扰。
首先就是前几天那笔五百万的进账了。
这笔钱完全来得莫名其妙,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