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夫郎最大的夸奖,可姜许氏只是冷哼了一声,他的漱玉那么好的女子。就算是皇亲贵胄那也多得是想进姜家的大门。
他本就不喜陆氏,偏偏旁边几个世家贵人吃酒闲聊。无意中提到了陆氏引得他的警觉。
“姜家那位在宫供职的大人性情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怎么娶了一个陆家旁亲的老男人。”
“说不定是哪日遇见被勾引了,瞧那满身风韵能没个一年半载的私情。”
“也是,那种年纪的男人还没经事,骨子里早就按捺不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许氏本就觉得婚事蹊跷。之前从未听说陆家有个远亲,怎么就突然火急火燎的刚订亲就成婚。许氏越想越气,越想就觉得是陆氏那老男人嫁不出去,所以才放荡不羁勾引了宝女。
他目光扫过不远处几个青涩纯真的男儿,心想这才是漱玉该娶的人家。
这几个世家男子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不知从何处寻到只风筝。在空地肆意乱跑撒野,这没规矩的模样引得家中人不喜,管教严得直接一巴掌狠狠打过去。却没想到风筝无人控制,顺着秋风直接往人的脸上挂去。
正在闲聊的赵李氏面门差点被划到,但好在人摔倒在地逃过一劫。
“爹爹您没事吧。”
赵青琅赶紧前去搀扶,而赵怀逸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遥远地一抹人影上,
赵青琅看爹爹疼痛难忍的模样,忙说道:“不如我去请姜家的那位大人瞧瞧,以免有什么闪失。”
“那不如我去吧。”赵怀逸赶忙争着要去请人过来。
但赵明若一眼就看穿怀逸的心思:“青琅,你性子稳重去请人过来。”
“是,母亲。”
赵怀逸看见暗骂母亲偏心,可是他内心敬畏又不敢自作主张。
姜漱玉在看到赵青琅那张面容时,神色闪过几分厌恶,不由退了一步。
赵青琅瞧见以为是自己举止引来不喜,欠身道:“我爹爹刚才摔落在地,所以想请姜大人前去瞧瞧。”
“嗯。”
姜漱玉冷淡应和,她对赵明若还是敬重几分,便随人过去。陆檀礼看来人有点眼熟,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这种世家公子最要脸面,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他正要继续施粥,亲信阿顺匆匆而来附耳道:“主君让我给您知会一声,张老今日要被大理寺放过,即刻逐出京城,永不能回。”
“嗯。”
陆檀礼长睫微扬,笑容依旧温煦为前来讨粥的穷苦百姓盛上满满一勺。
“可是……”
阿顺清楚这几日大人夜不能寐,说不定此生就只能见张老一面。若是她知晓定会前去相送,若主子未免也太狠心了。
陆檀礼看他迟迟不走,微微一笑反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阿顺面对主子的笑容只觉得头皮发麻,躬身退了一步后不敢再回话。
姜漱玉查看过赵李氏的伤势,发觉他无碍后,给了几副膏药便起身离开。
赵青琅目光始终痴痴盯着她的背影,赵明若看出他的心思意味深长道:“姜大人容貌好,性情好又有什么用。妻君得看重她的家世,姜家祖上三代连一个举人都没有,你就算真的嫁过去又能如何。等过了十几年就知道跟同宗里其他兄弟
差距甚大。”
赵怀逸听后心中得意中又带着愤恨:漱玉当然是最好的,不然前世怎会被赵青琅害死夺走了主夫的位置。
赵青琅听后赶忙辩解:“可是母亲她很好,房内连一个小侍都没有。”
赵明若顿时神色不喜,难得板起面孔冷声教训:“为妻君纳侍是夫郎的本分,你嫁到高门要管家,妻君怎照顾得过来。只有家贫的女子才会只有一个夫郎,你自小的三从四德真是白学了。身为贵夫怎能有这种狭隘的心胸。”
赵青琅鲜少见母亲愠怒,他也不敢争辩。
母亲再如何宽宏始终是个女人,哪里明白他们男人的苦楚。谁不想妻君独爱自己,看到自己年老色衰新人却入府,谁会心中欢喜。
“妻君都是我的过错,您别怪青琅。”赵李氏赶紧起身想为儿子辩解。
“你也觉得我不该纳侍吗?”
赵明若这才知道青琅为何迟迟没有议亲上,原来不是看不上人,是只想一生一世一萬人,都是被那些妄想的话本子看坏了。
她气得直接拂袖离去,留下满脸愧疚的赵青琅。他胸口酸涩难当,呆呆望着姜家那位新夫。
只差一点那位置就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