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您的女伴有那种病,怪他为什么不早说……”
那曾经是辜苏不愿提起的隐痛,此时却戏剧性地成为了救命稻草。
沈悯不知该作何感想,但在这一瞬间,心里确确实实有一颗巨石落下。
萨拉男友或许是颜面受损,愤怒地掏出沈悯的手机,对他嚷嚷道:
“打电话!要赎金!让你爸再打三千万过来!”
将近六百万人民币了。
沈悯心知,沈琢大概率不会给钱——
他对自己有一点点父爱,但不多。
更何况在他心里,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不值得花重金赎回去。
他宁可把这六百万投进摇摇欲坠的公司里。
沈悯直言告诉萨拉男友:
“我生了重病,很快就要死了,我爸不会拿钱赎我。如果你现在放了我们,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的状态实在糟糕,以至于萨拉男友轻而易举地相信了他生病的事情,但仅仅是这样,他依旧没有放弃搞钱,叫嚣道:
“不管你想什么办法,赶紧让他打钱!不然就把你们卖到缅甸,男的拆了卖器官,女的去给变态有钱人玩!”
这两个人都是残次品,卖不出好价钱,但总比血本
无归要好。
沈悯从未和这样不讲道理的人交流过,一时间也难以破局,沉默下来,飞速思考着对策。
打破僵局的反而是辜苏。
她说:
“我们预定了餐厅,但是没有到,司机也没接到人,一定会去问情况。他们多半已经在找我们了。这是涉及外国人的失踪案,会引起高度重视。警察很快就会来,你们最好把我们放了。”
萨拉男友似乎很笃定警察找不到这里,用枪托拍了拍辜苏脸颊,用生硬的中文道:
“美女,你想去缅甸?”
她肌肤娇嫩,脸颊被冷冰冰的硬物拍得发红,冷眼看着处于优势地位的男人,没有说话。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绑架了,此时虽然有些慌乱,却不至于连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首先,不能激怒绑匪,其次,心平气和地谈判,以保全性命为优先。
萨拉男友见她没有如预想中那般露出畏惧之色,有些恼羞成怒,刚想动手做点什么,就被旁边人拉住,几人聚在一起嘀咕了几句,便蜂拥出门,似乎商量什么去了。
萨拉小声告诉沈悯:
“他们好像要去聊怎么跟您父亲要赎金。”
沈悯对沈琢会给钱这件事不抱太大希望,四处张望着,积极寻找逃脱方法。
辜苏双手被绑着,双脚却没有,走到沈悯身边坐下。
他闻到飘过来的发丝清香,心渐渐安定下来,侧头看到她一脸平静的模样,不由问她:
“你有主意了?”
辜苏点头,抬起捆在一起的双手,往胸口深处掏了掏。
但她手指不够长,双手还捆到了一起,什么也没掏出来,试了几次后,反而把领口越扯越低。
沈悯已经自觉地转过脸去,面色窘迫:
“你干什么……”
“藏了点东西——别用这种表情看我,我身上没有口袋,只有这里能藏!我手指短,借我只手!”
辜苏压低声音,自己也有点羞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