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谚缓了缓,从墙边站起来,脚步缓慢的走到病房里。
温家人已经走了。
温家爷孙三要为温白苏的身体忙碌,韦昱彤要去公司解决一些要紧事宜,只有他,公司丢给了爹妈,医疗方案插不上手,可以在这里陪着爱人。
温白苏的麻药劲还没尊过去,邢谚坐在病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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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被阴影遮挡。
邢谚抬眸看过去,对上一张焦急而愤怒的马脸。
邢谚:……
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三楼吧?
邢谚狐疑的走到阳台,躲开锦色撞过来的脑袋,探出头往外一看。
马蹄下,宽敞的升降机十分有存在感。
旁边还站着个捧着饭盒,忙里偷闲吃饭的温柏鄞。
兄长大人笑眯眯的打招呼,“这小家伙非要看白苏,你看着点,别让它摔下来了。”
邢谚:6
他对温家人强大的心脏,和自我调节能力服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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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苏是被疼醒的。
手术再精确,再小心,那也是在心脏上开个洞。
这会儿密密麻麻的痛感传到大脑,温白苏眼泪哗的就掉了出来。
这破身体,他一天也活不下去了!
邢谚就在旁边守着,见状,手忙脚乱的给他擦拭眼泪,“乖啊,不哭不哭,一会儿就不疼了,一会儿让你哥注射止疼药。”
温白苏的视线还模糊着呢,委屈巴巴:“他才不会给我打止疼药。”
他常用的止疼药对伤口愈合有影响,小伤口也就算了,心脏上这么大个口子,温柏鄞宁愿听他哭。
邢谚更心疼了,擦眼泪的动作都轻了不少。
他清楚温柏鄞对温白苏的爱护,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的问题,但这样一来的话,他也不敢说什么给温白苏弄止疼药了。
温白苏早就料到他的想法,哼哼两声,顺着邢谚的动作润了润唇。
喝水是不敢的。
躺在病床上缓了缓,适应头晕胸闷之后,温白苏才开口,让邢谚去找人过来。
邢谚也不清楚他这症状严不严重,把东西放下,脚步匆匆的跑走了。
等他带着医生回来,温白苏已经再次昏睡过去。
专家给温白苏重新检查,调整了下旁边的仪器,“切记禁食禁水,如果一小时后还有类似症状,我再过来一趟。”
邢谚道过谢,送人离开病房后,重新坐回病床边。
刚做过手术,温白苏的精神很差。
昏睡状态也不太安稳。
邢谚不敢离开,就连饭都是在病房里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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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药的药效彻底过去时,温白苏也彻底清醒了。
对比一下,先前的痛楚跟挠痒痒似的。
最让人难受的是,没有注射止疼针剂后,体内的疼痛密密麻麻的蔓延开来,像是顺着血液流遍全身,没有一处幸免于难。
而这样的疼痛在手术伤口下,又显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