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对方接通了。
“沈生!”
“怎么了宝宝?”
电话里,女孩的声音青春洋溢,又乖又甜,尽管在床上的时候,她把他来来回回骂了遍,但之后总能不记仇,一如既往黏他。
“忙完了嘛?”
“嗯。”
“那你在干嘛呀?我再跟你聊几分钟就要睡觉啦。”
“买点东西。”
男人翘着腿,悠闲贵气地坐在贵宾区,看到压轴竞品出来后,举了举手中的牌子。
宝珍听到那边响起一道英伦风女腔。
她最近的英语水平有很大提升,这句话虽然听不真切,但她听到‘1000万美金’。
小姑娘也没有多想,继续和他聊天,几分钟后,她开始打哈欠,又过来会,眼皮打架,通着电话睡着了,自然也错过男人说的那句话。
“宝宝,明天你生日,我会回来。”
*
五月二十日,宝珍的生日。
当晚,东珠市,顺福大酒楼。
金碧辉煌的酒楼被人包场,不接待外客,处处张灯结彩,服侍生穿着考究,精神奕奕,托举着盘子穿梭于人山人海。
外边停着数不清的豪车,随处可见黑衣保镖,甚至有警署的人过来维系治安,里边,每层楼热闹至极,大到谢家的叔公,小到手中管理几个人的小喽啰,都为宝珍的生日准备了贺礼。
黛娇陪在小姑娘身边,女孩今夜穿了殷红的连衣裙,脚上一双小高跟,仪态端庄,许是跟沈肄南待久了,她微微淡笑不说话时瞧着还很像那么一回事。
身边有人报礼,高声唱和道:“文叔公,送歆姐翡翠玉如意一对、玛瑙手镯一双、绿宝石耳环一对……”
每个人的贺礼都长长一串,每当宝珍以为该结束时,后面总能冒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奇珍异宝。
她的余光瞥了眼旁边堆积如山的珍宝,想着难怪谢怀铖当初这么大方,原来那点钱真的不算什么。
能送到宝珍跟前的贺礼,都是那些辈分高、地位高的,像那些没有资格近她身的人,礼物收下搁一边就是,更不可能报礼。
可光是这样,也花了一个半小时。
宴席即将开始,所有人都就席,宝珍坐在首位,右手边空着,左手边是她信赖且走得近的黛娇。
这时,酒楼的总负责人过来,对小姑娘点头哈腰,恭敬极了:“歆姐,是否要等南爷?”
这一圈下来,沈肄南还没现身。
宝珍昨晚没听见那句话,还以为他不会回来,直言:“开始吧。”
“好的。”
宴席开始,台下坐着喝酒吃饭,台上还有底下那帮兄弟准备的表演。
从梨园唱折子戏到明星献唱、再到舞蹈和各种杂耍,种类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
宝珍喜欢热闹,也爱看这些,没怎么动筷,全程看得津津有味。
候在旁边的随从见她喜欢,弯腰笑道:“歆姐,现在演的这出戏是弟兄张庆高安排的。”
小姑娘回头,眼睛亮亮地看着面前这个一脸谄媚的随从,“张庆高?”
“欸,是是是!”
她点点头,很中肯:“还不错。”
随从下意识摸了摸荷包里张庆高塞给他的大红包,眉开眼笑道:“那可不,这张庆高啊是做石料生意的,手底下管着几十个人,他对歆姐您呀,那是打心底敬佩和尊重,这不知道您今天生日,老早就——”
“行了,退下。”黛娇扫了这人一眼。
随从自知说太多惹人不快,扇了扇自己的嘴,忙不迭道:“瞧我这,歆姐您慢慢看啊。”
说完,立马退到一边,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