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怡说这些话时,眼睛也湿润了。
我冲上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拍拍她的背。
人在拥有的时候格外容易患得患失,特别是清楚地知道,这个人不属于这里。
傍晚的时候,冉绥又来接我下班。
乘坐电梯下楼中途,我和他提起这个事情。
冉绥露出迷茫的表情,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脸上依然是温柔的笑,“这个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我直接掀了他的遮羞布,“你别笑了,姨姨都和我说了。”
冉绥笑容呆滞住,消失不见。
随后他立即扯出可怜兮兮的表情,“那你生气了吗?宋敏静。”
我吃软不吃硬,他一卖惨我就会心软,顺着他的梯子往下走,“你这么想我生气啊?”
冉绥真的很喜欢宋敏静,Alpha的一切都对他有一种诡异的吸引力,但他对Alpha似乎没有这种作用。
他收起温柔的笑容,难得说了心里话,“也不是,就是你总是淡淡的,让我有一种很害怕的感觉。”
从专用电梯里出来,他的话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问他,“什么感觉?”
冉绥抬头看向大厦外边的天,远空碧蓝,海天一色,海鸥在翱翔,他几乎是喃喃,“你好像下一秒就会变成飞鸟,从这里飞走。”
我思考了会儿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才谨慎地回复他,“你想太多了。”
冉绥就喜欢宋敏静这性子,他再次笑起来,笑容温柔干净,和西卡港的太阳无异。
他说,“说好了,不能抛弃我这个糟糠夫。”
他这种时候最吓人,我急忙跑向前和他拉开距离,赶紧钻进了来接我的私家车里。
后边的人语气淡淡的。
连告白也被吹散在了风中。
“我真的很喜欢你,宋敏静。”
……
费怡和冉绥两个人总是一惊一乍,偶尔就给我来这么一出,我已然习惯。
回到费怡在西卡港的大别墅,家里面空荡荡,几百平的大客厅里没有人,大晚上的没开灯还挺吓人。
费怡还没回来,或许又在加班,最近董事会那几个老头总是找她麻烦。
我帮她挡了几次,他们再见我的时候直接转头就走。
我有那么吓人吗?
我走到洗手间洗手,先将手术后人为接上的头发向后拢去。
我不知道我的外貌和失忆前相比是否有变化。
我问过费怡这个问题,她说我来的时候身上很多皮都有烧伤,脸也没躲过,只能植皮,现在的样子或许和之前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镜子里的女孩拥有一头乌黑长发,精致的瓜子脸上是一双湿润的狗狗眼,高挺的鼻梁为脸庞增添了立体感,显然是美艳至极的浓颜,但脸的主人却有一份干净的气质。
我仔细洗着手,这已经成为了我的日常,我一天会洗很多次手,每次洗的时间都很长,我喜欢干净。
冉绥对这一点拥有切身体会。
毕竟我已经当着他的面呕吐了好多次。
他最开始还会露出震惊难过的表情,后面已经是麻木了,再后来,对我这个情况适应良好。
西卡港港口集团、医院、家,就这样三点一线,偶尔会和冉绥出去逛逛……生活就这样一成不变地前进。
变故的到来一贯不讲道理。
有一天,清早的太阳从百叶窗的缝隙打进来,我推开办公室的门,如往常那般,在办公桌后坐下,打开电脑,从抽屉里拿出纸笔。
脑子忽如抽丝一般,一阵痛感朝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