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没说话,倒是江浔把袋子接了过去。
两只默默地坐在那里吃东西,衣服有些乱,脸上还带着伤。
像是两只脏兮兮的流浪小狗。
然后陈乱又看看自己包着纱布的胳膊,有点无语。
得,这下三个人一个都没拉下,全都挂了彩。
一家人非得这么齐齐整整吗?
等了没多久,司机就来了。
江翎扶着江浔一瘸一拐慢慢往警局外面走。
陈乱这才发现江浔的右脚很不自然地拖着,似乎是不敢用力。
“怎么了这是?”
“扭伤了。”江浔垂着眼睛,语气淡淡的。
陈乱蹙眉,立刻蹲下来去检查江浔的脚踝。
拉开校服裤子,白皙的脚踝已经肿起来老高,泛着青紫的颜色。
“先别回家了去医院吧。刚刚怎么不说?”
江浔摇头:“一点小伤。回去涂点药就好了。”
“万一骨折了怎么办?”
陈乱不赞同地在江浔脑袋上拍了一下,直接拉过江浔的胳膊挂在自己肩上,一个用力就把少年挪到了自己背上。
“!!你——放我下来。”江浔挣扎了一下,耳根晕红起来。
陈乱没理他,反而拉过他的胳膊在自己肩膀上圈好:“你这样怎么走出去啊?还是说你打算让腿还瘸着的江翎背你?好好待着别乱动。”
江浔看了看跟自己一样身上脸上都挂着彩的江翎,抿了抿嘴唇,半晌后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司机接到三个人,拐了个弯到附近的医院停车。
陈乱先下了车,打开后排车门半蹲下:“上来。”
“……嗯。”江浔这次没推辞,乖乖趴到陈乱背上,“多谢。”
陈乱走路很稳,脑后略长的头发茬蹭在江浔的侧脸上,微微的痒。
白皙的颈侧,那枚红色的痣就在江浔的眼皮子底下晃啊晃。
他想起来了。
从前的陈乱是没有这颗如此明显的痣的。
什么时候长的?
几乎是无意识地,他伸手在那颗痣上戳了一下。
“嗯?”陈乱的脚步微微停顿。
“你这里,有一颗痣。红色的。”
痣?
陈乱愣了一下神。
他没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