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去三天,研发中心、代工厂、酒店、客户公司,几人随意组合,几个地方来回跑。
合作谈的顺利,收工也比预计的提早结束。
来都来了,正好赶上跨年,几人商量着,准备投身东京的灯红酒绿之中。
不过男人多,她们两位女士没兴趣,不想跟着凑热闹,第四天午饭结束就收了东西奔机场。
等排爆检查的时候,宋半打开系统,没看到梁桉提交的航班信息,提醒道:“回去的机票你记得提交审批,不然赶不上这个月报销就得等到年后了。”
“啊……”梁桉忘记这茬,愣住扯了个谎,“忘了跟你说,我还要去北海道找个朋友,不从东京飞,就不走公司报销了。”
宋半不是八卦的人,听她这么说也没多想,随口提了句,“昨天听说江总也要去,说不准你们还一趟航班呢。”
“是吗?江总怎么也去那边……”梁桉佯装不知,只是话说一半,看到身侧站了个男人,戴着墨镜,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不是江浔还能是谁。
怕要打招呼,她立马欲盖弥彰侧过身,检查一放行就拉着宋半往前走,顺嘴搭话,“是还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梁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总觉得有同事在的地方碰上江浔就心虚,跟干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背影落荒而逃,江浔视线循着,嘴角扯了扯。
这演技。
确定是能过舞蹈考试的水平?
出了机场有车接,一路丝滑开进度假区。
梁桉沿途打量,路旁仓库建筑被改造成各式各样的商店、餐厅还有玻璃工艺品店,雪景映衬下,仿佛步入童话世界。
她松了安全带,跟着江浔从车上下来,还是觉得不理解,“这里怎么还会有爷爷的眼线啊?”
是之前在酒吧时候他说的。
朋友跨年的地方有老爷子眼线,才需要她跟着一起。
“每年大家都来,嫌住酒店麻烦干脆投资了个度假区,留栋别墅自用。”行李有管家拎,他们什么也不用拿,江浔轻飘飘道:“省事儿。”
遥远的异国他乡留栋别墅,说得跟在阳台里种了颗葱一样随意。
虽然那天仔仔细细看了合约,但梁桉还是对他的产业没概念。
不过这短短一句里,她提炼出信息——他有钱,有很多钱,多到花不完可以拿来烧了。
北海道比东京冷,出机场的时候天下飘雪,这会儿路面已经结了层薄薄冰霜。
没曾想鞋子不防滑,不小心踩到上面,身体失了平衡。
天旋地转间。
一只有力的胳膊从身后稳稳拖住。
梁桉下意识扶住这根救命稻草。
结果在不好意思和谢谢之间,嘴瓢说了句:“不谢。”
江浔圈住了她的腰,羽绒服陷进去,腰肢不过一点。
“怎么?是我要跟你道谢的意思?”
他说着,瞥了眼自己被揪成一团的袖口。
空气沉寂——
梁桉抿唇,脚像蜗牛触须一样,鬼鬼祟祟试探哪里能站稳,然后缓缓起身。
她小心翼翼看江浔一眼。
松开手,在他袖口欲盖弥彰轻捋了好几下,把褶皱捋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收回手,干巴巴扯出个标准的礼貌微笑。
“你刚刚听错了吧,我是跟你道谢啊……”
“行。”江浔把胳膊收回来,视线落在她泛红的耳垂,唇角轻掀,“不客气。”
梁桉是个懒人,以前来滑雪就真只是滑雪,随便找个靠山的民宿住着,从来没想过住什么度假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