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让我们怎么办?”有人开玩笑。
有人惋惜:“老天也太不公平了,老板家世好长得好就算了,老婆还是个大美女,怎么没人给我也分配一个。”
“还真敢想啊你,”说话的人遭到一致围攻,“别做白日梦了。”
金承平打断愈发偏离的话题,轻咳一声,“小点儿声,赶紧点菜!”
梁桉坐的位置靠走廊,背对江浔跟沈佳年走过来位置,金承平开口之前,她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真的不回家住?”
“别了吧,我还年轻呢,不想每天早上被江爷爷拉出去遛鸟。”
“刚好还有空房子,你刚回来,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将就一下。”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大方。”
……
男人语调清浅,女人口吻玩笑,任谁都听得出关系熟稔。
大家说的不是没道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默认规则,单独约晚饭总要比午饭多了丝暧昧意味。
他们这婚此婚非彼婚,本来就不限制对方跟异性交往。谈不谈恋爱,跟谁谈恋爱,都是江浔的自由。
她在这儿乱想什么。
包厢里,服务生把东西上齐就退了出去。
“你说你们俩——”迟叙一进门,还没落座就开始闲聊,冲着先进包厢的俩人骂骂咧咧:“来都来了,还非在大堂等。”
“搞得我们迟到迟得特别有心理压力。”
“我们两个人,在包间里干瞪眼。”江浔不喜欢跟人单独待在密闭空间,这习惯只有沈佳年知道,她玩笑道:“不尴尬吗?”
迟叙大大咧咧坐下,随口吐槽,“说得跟你们俩不熟一样。”
“说得跟你脸皮很薄一样。”沈言切了声,“迟到别拉上我啊。”
“要不是等你,我早到了。”
许叔在江家待了快半辈子,许佳年也差不多,为了不让许叔辞职,她11岁就被接到北京,江振海安排她跟江浔一个学校,留学也一路从本科包到博士,当孙女养。
算不上发小,但四个人确实关系最好。
许佳年刚毕业回国,迟叙张罗着接风,选了餐厅小聚,结果自己却迟到,又知道沈言车限号,非得连拐带骗接人。
话到这里打趣几句,许佳年突然问:“我要是没看错,刚刚有位员工,应该是芝加哥当时去你公寓的那个吧?”
“什么员工?”迟叙瞬间抖擞起来,一下来了兴趣:“小桉桉也在这儿?”
听到称呼,江浔不轻不重看过去,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没看错。”
迟叙看他那表情脸上全是乐,许佳年问得云淡风轻,“你们假结婚的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江浔眼皮微撩,倒是迟叙着急忙慌揶揄,“跨年时候你没赶上。”
“你是不知道,这位赶潮流,滑雪时候还知道公主抱呢。”
江浔眼风扫过去,迟叙却挑了挑眉。
要是真成了他可是媒人。
他才不怕。
许佳年眼睫滞住,看了江浔一眼,又问:“那怎么不叫着一起来?”
“就领了证,这位没名没份上不了台面的。”沈言最近跟迟叙算是找到乐趣了,以挑逗江浔为乐,当然不介意火上浇油,“同事都在呢,叫过来耽误人家姑娘以后找男朋友。”
江浔端坐在椅子上,不参与聊天,随他们怎么说,只轻摇着手里的水杯,茶杯倒影出一张清隽的脸,显得心不在焉。
公司茶水间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他没有偷听八卦的习惯,只是管理公司,偶尔需要听听员工真实的想法。
临下班之前,他去茶水间接水。
正好看见里面的人,两个女生站在一起,江浔认出来,是那天在电梯口说他坏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