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些叫探索,不好听些叫小白鼠撞南墙,一次又一次,在迷宫里打转。
你不知道什么是可以放弃的,什么是应该坚守的,或许将来有天会后悔,但谁又知道标准答案呢。
梁桉在场馆里待了许久,一直到天黑透了,终于起身离开。
办公室里。
陈舟跟江浔汇报道:“梁小姐回公司报道之后去了沈总场馆。”
江浔目不转睛看着文件,嗯了一声。
这两天老板脸色冷得出奇,陈舟眼观鼻鼻观息,实则内心如海啸般轰鸣——天哪!这到底是闹了什么矛盾,简直比签错合同还可怕!
特助的工作范畴也包括老板部分的私人生活,陈舟试探问:“一会儿结束了,您要等梁小姐吗?”
江浔没有说话。
这两天没有联系梁桉,他承认有赌气的成分在。
因为他生气,生气她轻易说离婚,好像自己在她心里无足轻重,本来就是被催婚开始的关系,又或许是相处久了产生的感情,是他可以,是别人也行。
这想法分明荒谬,可他也在乎了。
他从前厌倦亲密关系,觉得不理智的人才会在感情里变得像个愚人,可曾经的荒谬和梁桉的决绝缠绕在眼前,就是这么让他生了一股无名火。
但眼见天黑透了家门还没动静,他终于发出消息,对面没有回复。
过一会儿,他拨出去电话,无人接听,再打,手机关机。
他们虽然有矛盾,但梁桉不是冷处理的人,江浔心脏莫名揪了一下,意识到不对,突然冒出个不好的念头。
第三通电话未接,江浔眼底满是寒意,拿上车钥匙出门,给沈言打电话,“梁桉什么时侯从你那儿走的?!”
“六七点吧。”沈言怔了两秒,“她还没到家吗?”
“还没到,手机也打不通了。”电梯慢得人急火焦心,江浔声音压得越来越低,也越来越急,“你先调一下场馆的监控,我马上就到。”
“行,我让人调,你先别急。”沈言还没见过这样的江浔,着急忙慌应下又回过神来,“不过也说不准是手机没电了,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江浔上了车,一脚油门踩到底,“那个杀人犯出狱了!”
第65章别看湿润的眼角
乐队准备工作做好就走了,天色渐暗,沈言跟市场部正忙着跟供应商盘货,忙得焦头烂额,梁桉也不去添乱,冲他们摆了下手就拎上包走了。
出门儿刚拐到场馆侧边,梁桉看见保安正费力往车上抬一个废旧沙发,大冬天愣是热出一脑门儿汗,就要搬上去了,沙发扶手让车底座绊了下,又砸回地上。
薄薄暮色里,一阵寒风呼呼吹过,卷起干枯的落叶,比白日多出几分寂寥。
“这沙发是要丢了吗?我帮你吧。”搭把手的事儿,梁桉走过去,隔着距离问。
保安冲她扯出个不好意思的笑,“真是不好意思,那麻烦你了。”
“没关系。”场馆没开业,还是封起来的,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梁桉过去帮忙扶住,“这还挺重的,怎么你一个人搬?”
保安看着她,弓着背撑起沙发底,顺着动作往后撤了两步,接下话头,“沈总他们忙着,寻思能行,谁知道年纪大了,力气还真比不上年轻时候……”
沙发体积大,车子底座高,两个人抬也才勉强把沙发角搬上去,保安喘着粗气笑着说:“这样放就行,要不麻烦你上车?拽一下头,我在后边儿推一下就进去了。”
横着进确实容易卡。
梁桉没多想,瞥一眼车厢,撑着扶手就上去了……
再睁眼,梁桉发现自己手脚被缚,嘴上贴了胶带,被扔倒在车厢里,车速不算快,不知道正往哪开。
她是被迷晕的,脑子昏昏沉沉,嘴里还有残留的药味,发苦,吸一口气都恶心反胃,空气里味道也不好闻,有铁锈味,又涩又冷,身体也是。
梁桉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天色黑透了,偶尔闪过几星车灯,估计已经偏离市区很远。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多管闲事,管来一个绑架她的人。
保安把沙发推进去,她正准备下车,后面突然捂过来一条毛巾,等再恢复意识,就是现在了。
“这破地方信号是真他娘的差,导航都刷不出来。”梁桉窝在车上,正
回想,听见有人骂骂咧咧,嗓音暴戾,说话时候像喉咙里含着浓痰。
她偏头去看,保安制服团着扔在角落,像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