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月见的声音在耳畔回荡,俨然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宁萱儿身子猛地一抖,思绪逐渐回拢。
原是月见见她久久愣神,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了起来。
宁萱儿几乎要头晕目眩,伸手桎梏住月见,求饶道:“停停停!”
月见这才放了手,挑了挑眉,叉腰看她:“叫你几百遍了也不应,还以为你魇住了呢。”
宁萱儿扶了扶额,无奈道:“本来没什么事,被你晃成这样,也有事了。”
月见咧嘴一笑:“不扯皮了,刚说到哪了?”
“噢,对了,二少爷……”
宁萱儿听到他的名字就后背发凉,头摇得像拨浪鼓:“别别别,他还是算了,我招惹不起。”
宁萱儿回想着那日情形,嘴巴委屈地嘟了起来。
她又不是故意撞破的,恐吓她就算了,还拿她寻开心。
知不知道,士可杀不可辱?
真是坏透了。
月见见她这样,以为宁萱儿是听了自己方才的话才对谢枕鹤敬而远之,殊不知他们两个完全是鸡同鸭讲,根本没想到一块儿去。
但总之殊途同归,归根结底都是得出一个结论,远离谢枕鹤。
所以月见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珠骨碌碌转了转:“那便只剩下三公子和四公子。”
“四公子性子顽劣,又整日小娘长小娘短的,是个没主意的。”
月见瞥了一眼宁萱儿,摇了摇头:“加上赵姨娘的性格也不是好相与的,还是算了。”
宁萱儿眨了眨眼,对月见接下来要说的话有所了然:“你的意思是,从三公子谢长衡处下手?”
“对!”
“萱草!”
两个声音一齐响起,宁萱儿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浑身一激灵,倏地回头望去。
是碧玉院里头与绣荷一同在房里伺候的丫鬟,绘春。
绘春是绣荷的好姐妹,平日里待宁萱儿虽说不上坏,却也不冷不热的。
但她此刻却是板着一张脸,眼神鄙夷仿佛在看什么腌脏东西:“干完活就赶快回来,表小姐在四处找你呢!”
月见心中蓦地一沉,直觉告诉她,阮妙盈此刻找宁萱儿大抵不是有什么好事。
她有些担忧地看向宁萱儿,却见对方答应了一声绘春后,便没事人似的看向她,巧笑倩兮道:“那我先去啦,我们改日继续聊,今日多谢你了,我的好月见。”
说罢,她便一溜烟地跑走了,徒留忧心忡忡地月见站在原地。
“等等!”月见阻拦的话语还堵在口中,宁萱儿早已走远了,她只能愤愤地放下手。
“真是个不省心的……但愿只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