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恐怖了。
“你写的字笔画太多,我哪里认得出来?”就算认出来了也记不住。
江芙真想彻底摆烂给他看。
他充耳不闻,继续写着,按着她在她耳边问这是什么字。
“陛下莫不是写的心悦于我?”
“或者是恨我?”
“我知道了!您没有写字,而是画了一只乌龟!哎呀陛下,这种东西就不要画在嫔妾身上嘛,丑死了。”
江芙乱说一通,越猜越觉得有趣儿。他打在她后腰,力道虽不重,却令江芙头皮发麻。
她努力躲开。
他翻身而上,禁锢着她,板起脸给了江芙一个脑瓜嘣:“孺子不可教。”
“陛下饶命,嫔妾不敢啦。”江芙束手就擒,笑着看他,露出两颗虎牙。
“我喜欢和陛下玩。”
陛下虽偶尔犯病,但是不会杀她,还会给她很多好东西,带她坐在最高的地方。
“没规矩。”贺兰玥冷笑,想摆出一如从前的臭脸,却发现嘴角不受控制。
他想要扶额缓解头疼,可头疾似乎突然间痊愈了,只剩平静的感觉。
那轻盈的情绪和感受一定都是江芙的,这些也能传到他身上吗?都怪江芙那古怪的妖术,就像话本里面写的一样,她藏着符咒披着画皮,妄图迷惑君王。
他不会相信一个细作。
可江芙两手空空,顺势环住了君王,迷蒙着双眼:“先生,学生困了,那些东西明日再学就是。”
夜更深了。
……
汪文镜终究也没等到解救淑妃娘娘的机会,也没看到陛下大开杀戒的场面。
第二日陛下如往常一般晨起,换上朝服,表情淡淡。
汪文镜却眼尖地发现榻边脚踏上散落着一双绣鞋,而御榻被帘幔围得严丝合缝。
宫人在给陛下戴冠时不小心钩掉几根发丝,浑身发抖跪在地面,陛下一反常态,只是让她安静些别吵。
简直太不符常理了!
江芙从御榻上猛地坐起。
贺兰玥身上诡异的毒,还有那难以摆脱的头疾,怎么在和她抱过之后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了?
这令江芙很是困惑。
回想起昨夜贺兰玥手臂上妖冶的纹路,她感到莫名的不安。
不安并未持续多久,被其他事务打断。
“娘娘,尚服局将册封所用的袆衣送到清辉殿了,还请您一试。”素蝉道。
封妃的礼服繁琐,并非短时间内能赶制出来。是以尚服局之前按照礼制做好了崭新的钿钗礼衣,暂放在内库。待嫔妃试毕,便会根据其身形修改,在封妃仪式上使用。
江芙在承明殿简单梳洗过后,便回到了清辉殿试礼服。
翟衣隆重华贵,深青的底子上绣着翟纹九行,花树九株。领口绘以朱色云纹,下摆饰以山水纹路,白玉成双悬于五色绶带。
繁复的中衣、袆衣一层层穿戴齐整,是一项大工程。江芙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穿越前她的长相其实和原主有些相似,但这贵气无比的衣裳穿上后,她也有点恍惚了。
尚服局的女官裁量了尺寸,又呈上封妃仪式上要戴的花树冠,看着就沉重无比,江芙只大概比照了一下,没有全部戴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