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不作数么?”他拥着她,冷冷地问。
什么话?江芙开始回忆。真真假假的话,她对贺兰玥都说了很多。
“臣妾说话当然算数,我们昨日不是拉过勾了嘛,臣妾不会背叛您的。”
“不对。”
“……我会保护陛下,帮您赶走野狗的。”江芙想起刚刚说起的小黄,不能吧,贺兰玥连听都听不得?
“不对。”他快要没了耐心,不轻不重地捏在她耳垂。
男人心,海底针。江芙缄口了,猜来猜去真累。
她看他近在咫尺的脸,明明是冷清锐利的五官,此时又带着几分昳丽,像个夜里的妖怪。
在贺兰玥完全丧失耐心前,她快速地、重重地吻在他脸庞,发出了啵的一声。
古时人们倡导含蓄,谁会这样亲呢?
贺兰玥却不惊讶,手掌托在江芙后脑勺,换了一个角度。
唇齿相接。
像是被压在云朵里,浅尝辄止,得寸进尺。明明没喝酒,江芙还是感到了醉醺醺。
幽篁里,观音像,经文停歇。
清冽的气息缠绕着她,贺兰玥从笨拙到深入,沉浸其中,乐此不疲,手在江芙后背一下又一下轻抚着。
江芙的手滑过他的眉目,他的耳朵,他的肩。
在心中对观音道了声得罪。
纠缠间,江芙福至心灵:“陛下,我最喜欢你了。”
因为喜欢,所以可以做这些事,也可以轻轻咬。她不会讨厌的。
身上的人吻得更加细致起来,很是愉悦。
他想听的是这个吗?
难道是担心这种亲近的行为,会令她不高兴?
旁人口中能止小儿夜啼的暴君,此时此刻,却纯情得有点可笑。
江芙当然没有笑他。
她只是咬了一口贺兰玥的唇再撤回来,望着他。
明明是他求自己看他,这会儿却受不了,直接摘下床幔上的帐带,系在江芙眼上。
他隔着丝绸,吻在她的眼。绸缎微凉,陛下的身体是暖的。
如露亦如电,如梦亦如幻。
视线陷入彻底的黑暗。
*
斋戒第三日,晴。
江芙悠悠转醒,贺兰玥又出去了。
嘴唇传来刺痛之感,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坐在床榻上发呆。锦被皱巴巴的,昨晚两人啃来啃去,不知道亲了多少次。
帐带散落在枕旁,江芙的脸上浮现薄红。
“娘娘莫非是肝火上涌,头面都显出热症了。”来送早膳的尼姑望见她发红的脸,略肿的唇,说道。
江芙难以解释,略知一二的素蝉更是低头不语。
“今日的菜怎么这样苦?”江芙用筷子夹起绿叶菜。
尼姑:“回娘娘,今日是小满节,寺中做了苦菜。您可以多吃些,能降火。”
昨夜是挺上火的,江芙在心里默默说。
当着尼姑的面她象征性地多吃了几口苦涩的菜,饭后又用糕点补偿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