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马也没骑过。”贺兰玥对江芙这些特点如数家珍,却不带半分轻视,他只是疑惑:“朕好奇你究竟怎样长大,是在贫苦人家吗?”
他想知道她生长的环境,想知道小小的江芙面对着怎样的困难。旁人究竟是怎样对她的?将她养成了这样的性子、这样的为人处事。
琴棋书画算什么?那些女则规训实在没意思,只会教导出一堆木头,还是他的阿芙最为鲜活。
江芙取下马背上的水囊喝了一口:“我上过学的,而且也没那么穷。”
“朕看得出你知晓不少东西,但无一精通,你上的是什么学堂?”他又直白地问。
江芙沉默了。
很快,她倒打一耙:“陛下原来是嫌弃我。”
“是啊,你再学不会,朕就罚你,”贺兰玥用扇子敲了敲她的手背,督促着。
其实江芙已经上手很快了,贺兰玥却还不满意,恨不得江芙现在就能策马飞奔。
“你这是揠苗助长。”江芙抱怨。
他置若罔闻,又让侍从拿来弓箭,在手上掂了掂:“既然都学了骑马,不如将弓箭也一并练了。”
他又恨不得让她立刻能够百步穿杨。
江芙震撼了,这是什么鸡娃教育?
“有朕教你,想必很快就能学会了。”贺兰玥自顾自说着,熟稔地张弓搭箭,一只眼眯起:“朕给你打个样,看清楚了。”
箭矢朝马场外的树林射去,随着一声惨叫,树上掉下一个人。
羽箭正中他胸口,已经断了气。
居然在行宫底下、天子眼前出现了刺客!还无人发现!
监管马场的内侍膝盖发抖,扑通跪下。随后这一干人等都被拖了下去,哭嚎求饶声不断,被堵住了嘴,只剩含糊不清的呜咽。
余下的人本想去收拾尸体,被贺兰玥抬手打住。
他将弓箭递给江芙,笑眯眯道:“再给他补一箭。”
“臣妾不会张弓射箭。”江芙无奈接过。
“去,人都已经死了,你怕什么?”贺兰玥敛起笑容,又变得冷冰冰起来。
他要是去当老师,这样的喜怒无常,肯定第一天就把小孩们都吓哭,江芙想。
江芙举起沉沉的弓箭,若是贺兰玥撩起她的袖子,定然能看到她被迫出现的肌肉线条。她动作很大,夸张地表示出自己的努力勤奋,随后有样学样把羽箭射出。
箭矢软趴趴落下,距离仅有一丈。江芙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战绩,早有预料。
贺兰玥深吸一口气。
他看起来又要生气,江芙在心里想着措辞。这人简直不讲道理,谁能没学会爬就先跑起来?
贺兰玥转而沉思起来,绕着马儿转圈。
马场外的汪文镜愣住,跟着贺兰玥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贺兰玥一向是杀伐果决的,最讨厌拖泥带水和犹豫。
您在发愁什么呢?陛下。
江芙看得发晕,弯腰一手拽住他的肩:“你转得我头都晕了。”
“好啊,你倒开始嫌弃朕了?”贺兰玥带着气,仔细听还有几丝若有若无的委屈,他将弓箭扔在地上:“罢了。”
江芙想要下马,手忙脚乱。
“若要你什么都学会才能自保,便是朕无能。”贺兰玥下了结论,顺手扶着她下马。
接触到熟悉的地面,江芙高兴地学着贺兰玥绕了个圈。
乌云用前蹄刨着地面,对二人的行为表示不解。
“我累了,咱们回去用膳吧陛下。”江芙抱着贺兰玥的手臂晃了晃,眼睛弯弯。
“惯会偷懒。”贺兰玥轻哼。
他们一同回到江芙的玉衡殿用了晚膳,一切恢复了平静。
夜幕落下,外面偶尔有子规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