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耀想着多拖一日是一日,可一切都破灭在四字里:城内无兵
城楼上,趁着耿耀和布折骑马打斗中,一人高喊一句,解开自己身上固定住的硬纸金甲,随后扬在手中。
离得远,那喊声城楼下的人未曾听清,可那半空中的纸甲呼呼作响,似是展翅而去的风筝。
耿耀欲留布折性命,可他反应极快,对耿耀怒目而视,大骂无耻后转身就逃。
是夜,震惊,大怒,遭受奇耻大辱的布折号令全军攻城。
第56章援军祖宗,我错了
那股心慌再次浮现,彦遥遥望远方,期翼那杀猪郎骑马而来,可是怎会,宁安县守住都难,怎会如此容易解困。
城楼喊话之人被两侧所站百姓当场砸杀,耿耀返回城内时扒开他裤子,大腿根赫然一个字祇,当场悔之晚矣。
和王千总和纪县令言明青龙山之事,全城男子皆互查周遭人是否有腿根祇字。
可再无一人有此字。
只戴正平眼眸闪了又闪,可如此时节,无人注意他神情。
当他提刀偷跑回家,家中已空,他那有孕夫郎早已不见身影,现在城门已关,定是跑不出。
戴正平心如擂鼓,不敢深想,他夫郎腿根祇字曾床榻间见过,他夫郎虽肤色有些黑,但也是大景人长相,自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绝不可能和黑齿扯上关系。
找到,找到,找到问一问,若夫郎有稍微犹豫,那就直接杀之。
叛国之人,杀头灭九族之罪。
刀砍斧劈,强弩而下,因此事突发,宁安县守的艰难,但也总归还在守。
不知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过了多久。
当盯着戴正平的高田勇说,戴正平正在找他家夫郎,已是问了不少人,耿耀瞬间觉得不好,脊背发凉。
男子脱个裤子没什么,故而宁安县男子的裤子都脱了个遍,女子和哥儿操守后方,再加上时间紧,就未曾检查。
他百发百中,箭无虚发,再加上反应及时,总会快一步的调整守城之法,城楼上离不开他。
王千总大怒:“你留我去寻,若找到那哥儿,若他是叛国之人,我非亲手宰了他。”
哥儿中有身上有祇字之人的消息在城内流动,无人再怕羞,一个个互相探查起来。
“朱厌门被攻破,耿把总喊你们速去。”一嗓音粗狂,身材却如哥儿般清瘦的人奔向望龙门,一句话吓的众人魂飞魄散。
“黑齿就快攻破城门,耿把总有令,速开望龙门,先让能跑的逃往封洛城。”
望龙门外是封洛城方向,黑齿主攻背面朱厌门,与南面水蛇门,故而望龙门人不多,未留主事之人。
有人想逃有人心中不安,那哥儿搅动人心,一步步靠近望龙门。
王千总带人奔来之时,那望龙门已开了一半,城外之光随着厚重城门而来,王千总脸色聚变,大喊:“快关城门。”
可城外黑齿如阴沟中老鼠,闻味而知,人虽少却用命抵住城门,叽叽哇哇的喊着大景人不懂的话。
厮杀,滚烫的血喷洒脸上,王千总吼叫着让人叫人,速去推塞门刀车过来,预防城门顶不住。
他嘴里骂着娘的,跳到城门外砍杀。
耿耀到时王千总已身中数刀,口涌鲜血,可他手中的刀却纹丝不抖,如战神一般站在塞门刀车后。
大有一副还能再战三百年的气势。
耿耀奔至跟前,只一眼就知道王千总救不回了,全是最后一口气在撑着。
王千总身子晃了晃,耿耀忙接住,红着眼不敢哭。
“我,我到地下,齐,齐王见我”王千总嘴里全是鲜血,一字一呼吸都是刺目的红,他话已说不清,含含糊糊的问。
耿耀懂他意思,不等他问完就答:“齐王会说:不愧是跟过我的兵,勇冠三军。”
王千总想咧嘴嘿嘿一笑,可实在困难。
“我我只有”
“我若不死,定会善待金宝,护他长大。”心如刀割,耿耀声音终是压不住的带了哽咽。
“多,多谢,来世当牛做马,报,报答”当啷一声,沾满了血的刀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