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遥跪坐在长案前,明黄台布贴在他后背,那双脚也被隐了进去。
他垂首做着胆大至极的事,若是有人推门而入,定不会发现桌下的另一番天地。
月光之下,柳泣花折,那皇宫大殿里的男人□□的让人脸红心跳。
他双眸被激的通红,抬手抽出帝王束发玉簪,那满头青丝瞬间散落开来。
以往,耿耀是夫,彦遥是郎,彦遥愿意蹲下身做如此羞人的事。
现如今,耿耀是臣,彦遥是君,他还是愿意蹲下身做如此羞人的事。
在彦遥心中,无论日月如何变幻,如论两人身份如何,耿耀都是他的杀猪郎。
就如他所说,只要耿耀不曾转爱他人,彦遥做何事都愿意,他是如此爱他。
耿耀出征前夕,彦遥蹲下身帮他用此法纾解,是挽留,是劝说。
上次来国都,彦遥蹲在床前俯身,是倾诉,倾诉他一直等着他,从未有过旁人。
这一次,彦遥身穿九五之尊的龙袍,依旧愿意跪坐着如此,是给耿耀送行,也是告诉他,阿遥永远都是杀猪郎的阿遥。
彦遥知道现如今自己如此定是丑陋的厉害,可他还是抬起了头,他想瞧一瞧耿耀享受模样。
眉目含情,撩拨满室春色,耿耀手指插入他发间,沙哑嗓子唤道:“阿遥,我爱你。”
彦遥盛满了水润的眸子瞬间就哭了出来,一时不知道是为何而哭。
似是因为被这动作激的,也似是因为心中欢喜。
他也爱他,很爱很爱的。
许久后,耿耀把无力的人抱起,他手指拨弄彦遥口中柔软的舌头。
彦遥口水不受控制的顺着嘴角留下,银白如丝,眼神迷离。
“我的阿遥可真是个聪明至极的哥儿,才三次就进步飞速,让夫君欲罢不能了。”
片刻后,明黄龙袍被人扔出床榻,嘴巴还未合拢的哥儿承受着耿耀所有的情爱。
三日后,耿耀带兵出征,彦遥与百官在城楼送行,两人隔空对望,千言万语化为一笑。
黑齿欺人太甚,哪怕是百姓家的三岁小儿,都捏着拳头要打。
宫殿内的烛火整夜不灭,现如今彦遥帝王之气凌厉的厉害,连秋雨都不敢多劝。
他似是唯恐底下出了纰漏,事关前线的事每一处都要过问。
耀武元年,耿耀先攻东南布南族,两月时间,布南族向后撤出上百里,跪地称臣求和。
同时,吴思鲁带兵攻西北外柔族。
冯如松带兵攻黑齿在西北所占城池。
保家卫国兵将皆勇,军粮军饷不曾耽搁,身死还有抚恤银,那杀敌还有何惧?
和黑齿的仇恨是世世代代,杀个痛快最是痛快。
布南族和柔族不过是墙头草,但反反复复最是恶心,打来时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就认怂求饶,诉忠诚诉自己是被逼的。
等到大军走后,又是左右摇摆,谁给肉谁是娘,一副小人言而无信的嘴脸。
这次还想故技重施,耿耀冷笑一声,给了两个选择,要么灭族,要么当马前卒去杀黑齿。
和黑齿起了战火,那就是诛杀族人的仇恨,不说百年,五十年内再无联手可能。
耀国五十年安稳,五十年后又是另一番天地。
耿耀从不是那心慈手软的将,他说灭族半点不假,布南族和柔族为保妻儿族人,精壮男子只能上马听令。
耿耀,吴思鲁,冯如松,三路大军齐攻黑齿。
“汗塔儿子孙众多,但得势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和你交过手的布折,还有一个则是多尤。”
大帐内,吴思鲁道。
耿耀问道:“多尤和布折比如何?”
吴思鲁沉思道:“布折不及他一半。”接着说:“多尤手下有一猛人,力有千斤,左手弯刀右手重锤,光锤就有五百斤,无人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