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过来的许易水一愣:“你——”
浓烈的苦涩味道直冲鼻腔,像喝了一口醋之后,再把大夏天里沤肥了十多天的厨余垃圾啃了一口的味道在口腔和喉咙瞬间炸开,许易水的脸顿时就拧成了一股绿麻花。
“yue——”
“yue——”
这下,两个人是真的彻底的吐了出来。
场面一度,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凄风苦雨,不寒而栗。
……
深蓝色的夜幕如同一块儿巨大的绸缎笼罩天地,错落有致的农舍散落其间,大部分人户家里的灯火已经熄灭,只偶有几户的窗还能透出星点微弱的黄光。
祠堂边的草棚,就是这些亮灯的人户之一。
只是灯虽然奢侈的亮着,在夜风中摇曳生姿,可屋子里却没什么声响。
狭窄的草棚里,简陋的木床上平躺着两个人。
都大睁着眼,但都躺得十分的规矩。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苏拂苓看着坐在房梁上一个又一个的蓝色小人儿。
“什么声音?”许易水皱眉,好奇怪,怎么苏拂苓说话,她能看见文字的注解?
“有人在嘲笑我。”
苏拂苓道:“准确的说是稻草人,蓝色的那种。”
“还有绿色的。”
“还有紫色的。”
许易水:“……”
“你真的被毒傻了。”
“稻草人怎么可能是这些颜色。”
“明明就是白色的。”
苏拂苓:“……是吗?”
许易水:“对!”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总感觉好像哪儿不对劲,准确的说是,能够感觉到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但此时此刻,又说不上来。
脑袋麻麻的。
整个世界,也,麻麻的。
“我们要不去边上坐着吧。”许易水忽然开口道。
苏拂苓疑惑:“为什么?”
“你没听见吗?”许易水拍了拍身下的木板,“床说我们好重,压得它喘不过来气了。”
“不然我们还是去凳子上坐着吧。”
苏拂苓偏过头:“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会躺在床上吗?”
迟钝地点了点头,许易水肯定地回答:“记得。”
“是的,”苏拂苓道,“你说凳子在说话,嫌弃我们把它坐疼了。”
“所以我们躺到床上来了。”
许易水撇了撇嘴,支起身子:“可——”
“啪!”刚要说话,苏拂苓忽然挥手一巴掌拍在许易水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