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等手里的包装纸被盛宁一拿走,唐斯立马退到门口,握着门柄轻轻一旋就把门给打开了,唐斯没打算久待,她怕这巧克力是糖衣炮弹,这边等自己吃完,那边盛宁就得把之前她们在茶室没说完的话又拎出来。
巧克力再好吃,那也不等于我愿意让你拒绝我啊。
一码归一码,混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顿时,挥手跟人拜拜,便脚底抹油溜出了办公室。
走了~
可唐斯误会了,盛宁压根就没往那处想。
这会儿盛宁的脑子里全是刚刚自己的离谱行为。
她没编过瞎话,更没有过编了瞎话还被人当场戳穿这么慌张无措的经历,盛宁也说不上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只不过少了一个人,盛宁忽然就觉得冷清了下来,她在原地站了会儿,转头把衣架上的包拿下来,从小就是个喜欢整洁有序的人,可这包却被她翻的乱七八糟。
盛宁回想着自己刚刚准备把明信片给唐斯时候的心情,有点闷闷的,像块浸湿的海绵压在她心里,那种湿意的重量让她莫名的不开心,可听到唐斯的那句‘我延期了’,浸湿的海绵瞬间就干透了,不仅干透了竟然还有点小窃喜。
盛宁抬了下头,感觉有点像空腹喝了杯浓咖啡,头有些晕晕的,可盛宁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咖啡,根本连打都没打开。
她又抬起手摸向后颈,搓了搓湿湿的居然出汗了?
盛宁越想越觉得自己今天的一系列行为太离谱,这太不像她了,一点都不习惯。
‘我延期了,你开心吗盛宁?’
认识一个月了,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空气中还留着淡淡的鼠尾草香气,不停地钻进盛宁的鼻子里,她犹豫着要不要开窗通风?扭头看了眼桌子底下的垃圾桶,包装纸带着上大大的喜字正面朝上。
通什么风?外面热的都快化了
这会儿唐斯坐在休息区,时不时就被窗玻璃上的反光晃一下眼睛,但她心情好,那颗巧克力味正,都吃完了这么半天,嘴里头还甜丝丝的喷香。
大概二十分钟,林伊从操作室出来,手里握着冰袋敷在右边的脸颊上。
唐斯抬头一看,林伊的眼睛湿漉漉的红着,眼睫毛上都挂着泪珠,就轻轻地眨了那么几下,眼泪顺着睫毛就从眼角挤了出来。
晶莹剔透的一颗,我见犹怜极了~
忽然,唐斯就想到之前在操作室里,林伊跟况厘抱一起的画面来。
她倒是不介意林伊真有点什么情况,毕竟分都分手了,何必为个人渣守身如玉?但她了解林伊,这人就不是个能放开自己的性子,否则也不会被绿了,连跟王瑜撕破脸的勇气都没有,只会用喝酒拔牙来疗伤。
估计两人刚刚抱着,大概率也是林伊难受劲儿上来又哭了一鼻子。
“拔了几颗?”
“两颗。”
“疼吗?”
“打麻药的时候有点疼。”林伊麻药劲儿还没过,说话声在嘴里囫囵着,木愣愣的不大顺溜。
“你可真是这个。”唐斯对着林伊竖起大拇指。
两人话刚说到这儿,况厘就来了,果然右边肩膀湿了一片。
况厘对着林伊笑了笑,一点不像头回才见的陌生人,态度亲和又关切,对于她俩在操作室的那个拥抱,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尴尬的样子,里外里的敞亮干净。
倒是林伊有点不大好意思,一手捂着冰袋,一手挽着唐斯,扫过况厘右边肩膀的那片湿渍,垂着眼皮不太敢看人的神情。
唐斯呢,一反常态的安静,既没咋咋呼呼,也没在中间插嘴,其实这事有什么的呢?不就是两个性取向相同的女人抱了一下嘛,又没亲嘴没脱衣服的,说破大天去,也没个所谓。
况厘歪头看了看林伊的脸——
“有点肿,不过你放心这是正常现象,24小时内不要刷牙漱口,2个小时后等麻药全退了再吃东西。”
说着,手从白大褂的兜里掏出消炎药递给林伊,又嘱咐道——
“要是出血,或者疼的厉害,随时来找我。”
“好,谢谢况医生。”
“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