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坐起来,但浑身无力,甚至比之前还要严重。
“阮烛筠、正停在实验室里。”门旁的阴影处,忽而传出声音来,
“就算楚瑜不听从你的想法,她杀人也是会按照污染值来操作的。
“阮烛筠虽然和明姨她们在一起,也早就知道明姨想要培养异兽的事情,但她的污染值一直没有超过危险度,所以不会被丢下山的。”
这声音,是明春山。
和之前很多次不一样,这一次,她没有主动上前,甚至夏平芜连她之前有没有在屋子里都没有注意到。
但夏平芜还是冷静地继续:“那为什么不下葬?”
“也许是楚瑜认为阮烛筠的结果有问题,又或许……”明春山慢慢走近,“她也没想好怎么办。”
微光透过窗帘透进来,打在了明春山的脸上,她还在继续:“我已经和楚瑜说了,我愿意为她解决麻烦。
“我会带上阮烛筠的尸体,与此交换,我会主动辞职,和你一起离开。”
夏平芜的眸光顺着明春山蹲下来的姿势移动着,看着她的嘴唇一张一合:
“阿姊,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像在狡辩,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楚瑜用药的目的是让你成为容器……”
“所以抽干净我的异能,是你愿意的。所以和我一起辞职,也是你没有问过我就可以做出的决定。”夏平芜眉眼平静,语气没有反问,只是肯定。
却是明春山攥住床沿:
“阿姊,现在已经这样了,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她狠了狠心,几乎武断的:
“你那样说,不就是既想要为抵抗派争取利益,也不想真的让异能局去死吗?”
夏平芜的眸光一动,目光中的神色刹那间复杂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竟然慢慢坐了起来,直视着明春山的眼睛,甚至笑了一声:
“春山,看来你根本不明白你错在哪里。
“所以我觉得,明春山,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
掌心收紧的声音在屋子内猝然响起,明春山猛然站起身,望向轻轻合着眼的夏平芜,出口的声音有点涩:
“你说什么?”
“我们分开吧。”夏平芜的声音很淡,就连脸上的神情都没有波澜,“我到今天这样,与你没有关系,你没有必要承担责任,也没有必要用你所谓的牺牲为我挽回什么。”
明春山下意识解释:“不是的阿姊,我刚刚那么说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用解释。”
事情变化莫测,解释再多都没有办法挽回任何的局面。
所以夏平芜转头看她,落下的话语很清晰:“春山,我很累了,你放过我吧。
“也放过你自己。”
*
明春山没有回答,只掉头就走,直接上了顶楼。
楚瑜已经不动如山地在工作间坐着,看明春山进来连眸光都没有变:
“和夏平芜吵架了?”
“你为什么要骗我?”明春山往前一步,手掌牢牢盖在桌面上,几乎要遮挡楚瑜的视线。
但楚瑜只是笑了一下,答:
“你的母亲都不真心待你,又何况是我这个、你母亲的死对头呢?
“春山,是你太活在过去了。”
她不耐烦一样,难得失去了以往的循循善诱,直接将手上的资料递了出去:
“抵抗派以为掌握了夏平芜就可以翻盘,竟然还敢明面上和我谈条件。
“但她们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夏平芜已经失去了异能,必须要靠你,才能够重新发挥作用。
“她们想榨干夏平芜的最后一点价值,而能够救夏平芜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