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打理的亚麻色短,乱得像被台风掀过的鸟窝,额前几撮刘海还滑稽地翘着,活像插了几根天线。
“老子的作战风衣啊……”
夏明昂抹了把脸,无语地看着破了个口子的作战服。
镶着碎钻的耳钉在硝烟里倔强地闪了闪,可惜配合着他被炸成破布条的战术腰封,活像刚从奢侈品店抢劫失败的暴徒。
江牧紧跟着赶到,连个眼风都没给他,径直钻入车内休息。
四周群魔乱舞,凭空出现许多变异植物,表皮皲裂,数百根裹着黏液的黑色藤蔓破土而出,如巨蟒般缠向车身。
枝干长出黑色树叶,那些叶片边缘迅硬化,锯齿状的脉络突起,像无数把锋利的骨锯在风中“咔咔”开合。
若是被击中,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他妈是植物?!”夏明昂一脚踹开缠过来的藤须,那东西断口处竟渗出猩红的汁液,像血一样溅在他的战靴上。
他嫌恶地甩腿,“草!”
赑屃和白矖兽先后出现,和水麒麟一道挡在车前。
水麒麟一直在外面,不知道已经挨了几鞭子,嘴里嗷嗷叫,眼泪大颗大颗掉,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赑屃不动如山,锋利的叶片打在赑屃的壳上,跟挠痒痒似得不痛不痒。
倒是白矖兽,出来不过两秒身影却突然消失不见,——被江牧又强制收了回去。
几只s级都在,不差孩子一个。
外面太危险,看着都疼,防御还是交给血厚的赑屃吧。
一分钟后。
谢途终于带着所有人赶到。
不到两百米距离,他们走得异常艰难。
刚才两名哨兵被藤蔓缠住,谢途返回去救人耽误了些时间。
“上车!”谢途将云昭保护得很好,她毫无损地上了车。
谢途没有跟进来,转身和夏明昂去接应两名受伤的哨兵。
云昭坐进车内,神情冷淡地瞥了眼正在喝水的江牧。
车厢内光线昏暗,只有仪表盘的冷光映在她脸上,衬得那双黑眸愈幽深。
云昭感受着四面八方无处不在的窥探,那些视线像细密的蛛网,黏腻地缠上来。
——“你还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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