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我错了,你,快放下那剑,都是我的错,阿乐乖,听话,把剑还我……”
这剑太过锋利,若他强行夺取,必定会划伤弟弟的脖颈,哪怕只是划出小小一道口子,也不行,他不敢冒这个险。
应长乐居高临下的看着萧承起,他从未见过如此卑微的萧承起。
即便是从前,萧承起是皇帝最厌恶的儿子,也都从来坦然自若,即便是萧承起刚被爹爹带回家的那天,都要死了,眼里也全是倔强不屈!
萧承起从未这样恐惧过,哪怕就是在地牢的那九年,随时都会死,都不曾让他有丝毫的恐惧。
可现在,他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喉咙发紧,大口大口的呼吸还是只感觉犹如窒息一般的难受。
应长乐急忙丢下了剑,哭着说:“阿起,我只是气狠了……”
萧承起赶忙站了起来,无比仔细的检查弟弟的脖颈。
应长乐哭着的说:“不用看啦,呜呜,我没事,我才不像你那么傻,不会伤到自己,你吓唬我,我就想也吓唬你……”
萧承起早就被气昏了头,一把将弟弟按趴在自己的腿上,将那宝剑一脚踢出老远,巴掌狠狠招呼在弟弟的屁股上,厉声训斥:
“应长乐,你明知道这把剑削铁如泥,都不用使劲儿,就能一剑封喉,你怎么敢!
脖颈最脆弱,根本止不住血,别跟我说你有分寸,万一,若是……”
萧承起都不敢往下想,也不敢说出口,转而严厉训斥:“应长乐,要我的命,你就直说!再敢如此,不顾自己的安危……”
应长乐哪里在萧承起这里挨过这般狠罚,这手劲儿也太大,竟比戒尺打的都疼的多。
他只感觉屁股大腿都不是自己的了,疼的嘶嘶吸气,连声叫痛,哭的越来越厉害,却还不忘谴责抱怨求饶:
“呜呜,你,那你呢,你也这样啊,明明就是你先啊,你先吓唬我,凭什么就许你用命威胁我……
疼疼疼,呜呜,轻点,我保证不这样了,阿起,我保证,我保证还不行吗,呜呜轻一点……”
应长乐实在有些疼极了,像往常一样反手就要打回去,但双手手腕当即就被萧承起单手握住,他又想用脚踢,却被萧承起压住了腰,双腿怎么扑腾都没用。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但凡他能还手,都是因为萧承起故意惯着他,否则他根本不可能动弹得了。
只要萧承起不是特别生气,都会让他还手,他也总是用这个方法检测萧承起的生气程度。
这个方法判断的非常准确,既然已经确定没法反抗,他也就懒得再挣扎,又深觉委屈的不行,根本无法自控,哭的几乎背过气去。
萧承起见弟弟哭的厉害,到底还是将人扶了起来,一面轻揉一面哄:
“别哭岔了气,好了,不罚你了,就这么怕疼,又丝毫不肯听话,那剑你也敢比自己脖子上?
我也有错,不,是我错的离谱,先就不该跟你较真,更不该把剑塞你手里,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小祖宗……”
萧承起仍在气头上,气的头昏脑涨,但他还是只想先哄着弟弟莫要再这样哭。
应长乐甚少哭成这样,但今天就是越想越委屈,直到萧承起认错,他才顺气,抽噎着控诉:
“你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啊!要不是你发疯,要我杀你,那剑能到我手上?!我有什么本事抢得到你腰间的佩剑?!”
萧承起摇着头,无奈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应长乐狠狠一口咬在萧承起的肩头,气鼓鼓的说:“你也要罚你!”
萧承起丝毫没防备,疼的皱了皱眉,心底却很高兴弟弟能拿他撒气,他只想要弟弟在他面前永远都不变。
他轻轻掰开了弟弟的嘴,笑道:“让我看看,小狗也长出獠牙了,咬人这么疼。”
应长乐气道:“打根本就打不疼你,还是咬解气!”
萧承起笑着问:“还怕我容不下淑妃娘娘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