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兰芝大惊失色。
“七郎……”她的声音像猫儿一样轻,越来越弱。
陆宜洲嘬嘬她的唇,“说的话很硬,亲起来怎么软软的。”
虞兰芝无助地抱着他胳膊。
片刻之后,他在她脸前晃了晃手指,“咦,这是什么?好热情……”
声音戛然而止。
嘴巴被虞兰芝仰头亲了,堵住了他的孟浪。
陆宜洲尚来不及做出反应,她已经把头埋进他胸膛,“以后不要欺负我了。”
“你指的是哪种欺负?”他问。
虞兰芝浑身战栗,颤颤道:“不许说话了……”
陆宜洲说好,不说话就只能一味用力了。
虞兰芝觉得自己再也没脸见人,这么大的动静,如何瞒得过外面当值的婢女……
不要脸的陆宜洲却根本不在乎,但凡她声音稍微低些,他就突然来一下,尔后在她又惊又羞的长吟中闷笑。
闺帏内捉弄她,是他快乐的源泉。
她却没法儿真的生他的气,整个人绵绵无力,任由清醒与梦幻交织。
仿佛在天上的云朵里睡了一场,晃晃悠悠。
直待云收雨歇,陆宜洲才把她拢在怀中,拢成了小小一团,亲亲她被汗打湿的鬓角,“哥哥疼不够你……”
她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把脸垂得很低。
陆宜洲笑了笑。
直到次早,说了半夜悄悄话的小两口还黏黏糊糊的。秋蝉用眼神示意其他婢女退下,自己放下醒神的香茶也悄然离开并带上了槅扇。
屋子里没有婢女,陆宜洲把虞兰芝抱在腿上,为她描眉。
“后来呢,你是怎么抓到大当家段蛟的?”虞兰芝听得津津有味。
昨夜情兴如火,年轻的小夫妻更多投入在灵魂与身体的交流,如今喂饱了彼此,虞兰芝的好奇心不免更多放在了津州。
陆宜洲耐心地说与她听。
每当听到有趣的地方她勾人的杏眸会不由睁圆,可爱极了。
陆宜洲怦然心动,心口像是有个小拳头在敲打。
“段蛟落下了一样重要的东西,肯定心急如焚,我让包将军把占领黑角岭的官兵一分为二,一半伪装成匪,另一半伪装落败而逃。”
且说那段蛟,万没想到自己跑路为时过早,二当家当晚就反败为胜,带着兄弟们把安平卫打得落花流水,县里的百姓都在传败下阵的官兵如何狼狈,不中用啊。
段蛟又惊又喜,几番侦查后果然又悄然溜回黑角岭,那可真是如鳖入大瓮,被山上的官兵抓个正着。
整个过程从陆宜洲口中变得既简单又生动,别提多么有趣了,逗得虞兰芝花枝乱颤,可她笑着笑着渐渐拧起了眉。
晚上的帐子光线朦胧,看不真切,此时此刻却满室透亮,阳光扑着明瓦窗,陆宜洲的手背三道伤痕交错,不难想象愈合前有多疼。
她忙卷起他的袖子,一寸一寸往上检查着,果不其然,手臂上也有,更深更长,痕迹尚且新鲜,皮肉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