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俏菲姿势熟练地抱着圆圆:“姐你忙你的吧,我陪着圆圆就好啦。”
林秀丽见林俏菲表情尚好,拍拍她的肩膀:“好,我去给姑姑帮忙。”
顾嫂子最近在做衣服,林秀丽和顾凌云两人领的布票不少,林秀丽都买了布回来,另外还去市集那边买了一些棉布,够给家里所有人都做一身新衣服的,还有就是圆圆也有新衣服穿,这些新衣服做好等着过年穿的,穿新衣服过新年,应景。
“秀丽,我们之后得多看着点俏菲,这有些人的心思重,真是防不胜防啊。”顾嫂子也听到林秀丽对林俏菲说的事,又是生气又是唏嘘的。
林秀丽:“姑姑你别太担心,我们都看着俏菲,俏菲真遇到事也不用怕,有我们呢。”
顾嫂子一想也是,顿时放下心来:“是了,有我们给俏菲撑腰,任外人怎么算计都没用,黄月要真的跟汪立洪是未婚夫妻,这不就是骗婚吗,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也就你和俏菲心善,要是换个心硬的,直接当面去跟黄月对峙,一个弄不好,黄月前程就那样了。”
“姑姑,我也是出于没必要跟黄月结死仇的想法劝俏菲的,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俏菲不和黄月做朋友,也不必真的结成仇人,更何况,黄月罪不至此。”林秀丽轻声解释。
顾嫂子听了点点头:“这样也没错,还不用闹到那样的程度,咱们家不怕黄月,但也不能真的把人压得没活路了,女同志到底比男同志更加不容易,能体谅就体谅一下吧。”
林俏菲在姐姐家跟小外甥玩耍,心里的怒火已经逐渐散去,她回文工团时很冷静,还想在脑子里思考要跟黄月说些什么,又应该怎么问黄月关于她和汪立洪的关系,反反复复思考着,终于回到文工团宿舍,林俏菲住的宿舍刚好跟黄月在一间,不过此时宿舍里除了黄月不在,其他舍友都在。
林俏菲跟舍友关系不错,舍友们见到林俏菲,跟她打招呼。
“俏菲你回来了?真羡慕你时不时能去你姐姐姐夫家改善伙食。”
“哎呀,我们是羡慕不来了,俏菲有个好姐姐,我姐姐只会跟我争抢。”
林俏菲跟舍友嘻嘻哈哈一阵,才问:“大家都在,黄月姐呢?”
舍友们默了一下,才有人说:“黄月跑隔壁宿舍去了。”
“肯定又是为了介绍她那个表哥汪立洪。”
“嗨,不知道的还以为黄月是汪立洪的亲妈,明明只是表妹,何必那样操心她表哥的婚姻大事?黄月怎么不想想,要是她表哥婚后出什么事,她可有麻烦了。”
“黄月跟她表哥关系好,关心她表哥吧。”
“我跟我表哥关系也不错,但我都懒得管我表哥找对象的事,爱找不找。”
“哎,你们几个跟我说实话,你们真的没看上汪立洪?汪立洪可是沪市来的知识青年,他现在是调职到乌市,但以后说不准会调回沪市,汪立洪长得不算差吧,也有前途,跟他谈对象也不算太亏?”
林俏菲立刻竖起耳朵,光明正大听。
只听一个姐姐说:“汪立洪条件是不错,可我想在文工团多待几年,而且我更想找一名军官谈对象,以后也好留在部队。”
另外一个姐姐又说:“我倒是对汪立洪有好感,不过呢,人家没看上我,我怎么贴上去?又不是非他不可。”
“我觉得汪立洪眼光很高,人家看不上我背景普通。”
“嘿!你这话说得汪立洪像个势利眼!”
“呵呵,这用得着我说吗?你们都看到了,黄月一个劲儿撮合俏菲和那个汪立洪,俏菲怎么拒绝都没用,还是发火了,黄月才肯消停。”
“啊?!”林俏菲一愣一愣的,“你们都知道?”
宿舍里的女同志们见林俏菲一脸懵逼,顿时嘻嘻哈哈笑出声:“知道,我们都知道!就发生在团里的事,你还想瞒过所有人?不可能的,再说,俏菲你那天骂黄月可大声了,听见的人不少。”
林俏菲尴尬挠头:“我还以为周围没人。”
“哈哈,你想多了,咱们文工团能有什么秘密?就算你们躲进女厕所里悄悄说,也不一定瞒得过去。”
林俏菲甩甩头,发现她还是太单纯天真了。
话赶话说到这里,女同志们一脸八卦地看着林俏菲,说她那天怼黄月真的很勇。
“俏菲,我跟你说,你年龄小,你条件也好,以后你尽可以慢慢挑选对象,真的不需要赶。”
“俏菲你跟我们不太一样,我们在文工团好几年了,是时候考虑退团转业的事,你安安心心练歌,争取以后当团里唱歌的主力,我们这一批离开,就靠你们底下的顶上来了。”
“现在转业后的工作岗位安排不比从前,我要是能在联谊会上找到个发展前途好的军官就好了。”
“还是别抱太大希望,年轻有为的军官很多人盯着,且轮不到我们。”
“这也说不准吧,黄月不是就在之前的联谊会上认识了李副营长吗?要是黄月真的嫁给李副营长,她留在文工团当领导会更顺利吧,部队领导肯定会考虑黄月军属的身份。”
“精还是黄月精,但黄月运气好,不代表我们运气好。”
“哎,俏菲,你家还有你姐夫家有什么适龄未婚男同志吗?”
林俏菲一惊,连忙摇头:“没有,我大哥二哥都结婚了,至于我姐夫家,我姐夫是他家最小的,他兄姐也都成家。”
众女同志一脸遗憾,不过没太失望,本来就是随口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