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也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到了沈青宛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更何况她一直将人放在心尖上护着。
“怎么了?”
池也追过去,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只手揽住沈青宛光洁的肩膀,俯下身轻轻啄吻。
害怕出口的话质问意味太过明显,沈青宛默不作声,往里拱了拱身子,拉开距离,独自消化心中的酸涩。
池也以为她因床事太过频繁而羞恼,便开口哄道:“我以后一定节制些,别生气了,嗯?”
话一出口,沈青宛非但没有被哄好,反而抬腿踹了池也一脚。
池也有些懵,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虽然不知沈青宛为何会这样,但人还是要哄的,绝不能任由她胡思乱想。
池也双手握住沈青宛的肩膀,轻轻将人转过来,抱在怀中。昏暗的夜里,池也只瞧见她双目紧闭,待指尖触及她脸上的湿润时,心中一慌,急道:“我弄疼你了?身子不舒服吗?”
“你说句话呀!”池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严厉,下意识放缓语气,“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得告诉我,我才能知道。”
见沈青宛仍旧沉默不语,肩膀却抖得更加厉害,池也暗暗叹息一声,便要起身去点蜡烛,准备自己亲自检查一番。
沈青宛以为她要离去,忙拽住她的衣襟,抽噎两声:“我,我没事。”
“可以跟我说说吗?”池也重新躺下,语气中带着关切,手指轻柔地拭去沈青宛面上的泪珠。
沈青宛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刻薄,沉吟片刻,吸了吸鼻子,拐弯抹角道:“你怎地懂得这般多?”
但情绪上头,即便她努力压抑,仍有一丝酸气从嘴里溢了出来。
池也动作一顿,心中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什么这般多?”
沈青宛睁着雾蒙蒙的眸子瞪她,咬了咬唇:“就是……就是那个。”
池也支起耳朵,认真聆听,但见沈青宛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了,心中慢慢回过味来。
能让沈青宛如此吞吞吐吐、难以启齿的,唯有床上一事。
原来是把自己羞哭了吗?池也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但转念一想,池也又觉得有些不对。
虽说每次她央着沈青宛体验新姿势时,沈青宛总是羞涩难当,但也是一边骂她,一边半推半就地纵着她。
而且以沈青宛的性子,每次恼了,咬她两下便也作罢。
情事方面,沈青宛向来是有话不直说,这话里定有别的含义。
池也细细琢磨这番话,能把她气哭……
该不会她误会自己和被人也有过吧?!
池也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当初她们二人还未在一起时,她和周渔歌、袁行之吃了顿饭,回来晚了,便听她说袁行之已经成亲了。
依着沈青宛乱吃飞醋的性子,胡思乱想把自己气哭,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通事情关键后,池也勾唇浅笑,抱紧怀里的人,不答沈青宛方才提出的问题,只道:“只有你一个。”
“女的、男的都没有过,只有你一个。”池也怕她多想,多解释了一句。
“真的?”沈青宛语气中透出一丝微弱的希冀,随即又低落下来:“可你已经二十六岁了。”
言下之意便是你不要骗我。
“当然是真的。”池也捉住沈青宛的双唇,轻轻亲了一下,“我们那不似这里,三四十岁未婚的人比比皆是。”
“啊?!”
沈青宛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惊叹,忽然抿唇笑了,眼尾弯成月牙的弧度。
“我二十二岁从警校毕业,接着便马不停蹄地投入工作,工作繁忙,哪有时间考虑这些。”
“若不是死过一回,阴差阳错来到这里遇到你,我或许要孤家寡人一辈子。”池也语气轻松地说着玩笑话。
沈青宛忽地伸出手,轻轻捂住池也的嘴,嗔道:“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嘴上虽这般说着,心中却隐隐透出一丝不安。
“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