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池。
阿池。
三句话不离阿池,知晓你家的阿池在你心里最好了。
周渔娴当即朝沈青宛丢了个白眼,气鼓鼓地回到座位上坐下。她重重地叹息一声,阴阳怪气道:“不成想,你沈青宛还是个重色轻友之人。”
……
池也被“赶”出家门后,在门口转悠两圈,便抬脚朝池长福家走去。
她其实并无要紧事,只是想着沈青宛故意支开自己,应当是有话要单独同周渔娴讲。
故友重逢,欣喜不已,自是有说不尽的话,她便顺了她的意默默离开。
冰冷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似要穿透骨髓。刚暖热的手,热意刹那间消散在风里。
池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加快脚步,很快便走到茅草屋门前,用力叩响大门。
等到门开的时间里,池也不停地小幅度跳动,热水袋贴在怀里,双手紧紧捂住,试图驱散身上的寒意。
同时,她的目光落在茅草屋新修的院墙上,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池长福动作快,收下银子后,立马找了人修缮院墙。
有了院墙,好歹可以抵御些许寒风。否则,这大冬天的,寒风直往屋里吹,还不把人冻出个好歹。
门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是拉开门闩的声音,接着大门便被人打开。
“三婶。”池也笑嘻嘻唤道。
“小也?”李巧云听到声音,赶紧侧过身子请人进门,“快进来吧。”
李巧云见她冷得直哆嗦,忍不住笑道:“这般大的风,你不好好在家待着,可是有事找你三叔?”
说着她便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池也面前。
池也点了点头,也不客气,端起茶杯,轻轻吹去热气,小啜一口。热意顺着喉咙流进身体,她不禁舒服地眯起眼睛。
“有事想同三叔三婶商量。”
池也将茶杯握在手里,神色认真道:“明年我打算带着小木小棠搬进在临江城,开一间早食铺子,不知三婶能否前去帮我照料一二?”
“此事正在筹备中,铺面我已经看好了。”
“若您有意,住所不用担心,铺子后面有个小院,挺宽敞的,您和三叔可以住在那里。”
“差事有些辛苦,至于工钱,每月五两银子。”停顿片刻,池也再次询问道,“不知三婶是否有意?”
池也之所以来找他们,一是她不想被绑在铺子里,明年空间农场的果树会相继成熟,她也没有那个时间。但涉及钱财之事,又需得找一可靠之人,旁人她信不过。
二是自池家大房众人,及池家老两口被赌坊的人带走后,村子人便在背后说*起了闲话。
他们不敢得罪池也,便戳着池长福李巧云的脊梁骨骂,骂他们不孝,眼见着爹娘被恶人带走。
且不说池长福、李巧云那日不在场,便是他们在场,平心而论,他们也拿不出两百两银子,结果并不会因此有何不同。
很长一段时间,池长福李巧云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
三叔三婶对她极好,池也自觉有愧。
她本想将铺子的收入与他们五五分成,但料想他们不会同意。只得先将人骗过去,温水煮青蛙,徐徐图之。
李巧云听得心动,再怎么辛苦,也不会比现在更辛苦。一年到头忙忙碌碌,却攒不下几个钱。
“怎的突然要搬城里去?”李巧云开口问道。
池也呼吸一滞,稍作思量,最终决定将沈青宛的事情隐瞒下来,笑道:“当然是为了赚钱,小木小棠年岁渐长,总得为以后做些准备。”
池也虽说得轻描淡写,李巧云却有些不安。她虽没做过生意,却也知晓这世上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
开间早食铺子听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难。
桌子、椅子、锅碗瓢盆等一应用具都要置办齐全,再加上租金和工钱,若是赚不到银子,便是血本无归。
李巧云不禁忧心起来,坦诚道:“若是赔钱了,该如何是好?”
池也怔了一瞬,旋即轻笑出声。
早食铺子赚钱与否,赚多赚少,对她来说并不是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