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关系怎么了?为何会将我……”池也下意识出口反驳,眨眼间又反应过来。
这个时代并不是个包容的时代,她和沈青宛同为女子,名不正言不顺的,若她爹娘尚在人世,将她赶出家门都是轻的,说不定会被乱棍打死。
亦或者她根本没有机会踏入沈府的大门。
池也轻抿嘴唇,身子前倾,凑到沈青宛耳边,像是害怕被人听到似的,声音压得极低:“那我们还是先瞒着他们。”
“日后我每天都来祭拜他们,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日子久了,他们看到我的真心,说不定会成全我们。”
闻言,沈青宛心中不可谓不感动。明明她爹娘已不在人世,她们之间不存在这许多问题,阿池仍是一片赤忱,处处为她着想。
“傻不傻?”沈青宛开口嗔道。
“不傻。”
沈青宛珍视在乎的人,她也会悉数放在心底,好生对待。
两人唇角弯起相似的弧度,相视一笑,笑眼里是无言的默契。
两人十指相扣,慢悠悠地走在游廊中,欣赏满园春色。步履轻缓,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
“酒楼事务处理得如何了?”池也微微侧目,看着沈青宛问道:“打算何时开门迎客?”
沈青宛抿了抿唇,沉吟片刻,轻声答道:“还需再等上几日。”
嗓音很轻,尾音里透出若有若无的愁绪。池也轻轻揽住沈青宛的肩膀,笑问:“怎么有力无气的?这么没有底气?”
说到此处,沈青宛忍不住叹息:“酒楼名声已毁,纵使千般弥补,短期内也难以得人信服。”
“沈记酒楼在临江城已有十多年,经历许多风风雨雨。如今重新回到你手中,从前的客人只要尝过饭菜,便知沈记酒楼一如往昔,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可难就难在如何让他们再度踏入沈记酒楼。”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唯有春风轻轻拂过,院中草木沙沙作响。
忽然间,池也灵光一闪,跳到沈青宛面前,双手背后,随着沈青宛前进的步伐一步步往后退,笑眯眯道:“要不要我帮帮你?”
沈青宛浅浅勾唇,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配合地问道:“你要如何帮我?莫非是要将他们绑到沈记酒楼不成?”
“非也,非也。”池也竖起右手食指摇了摇,唇角噙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沈青宛佯装生气,嗔道:“莫要卖关子了。”
池也敛去笑容,抬手点了点脖子上的玉佩,悄声道:“先前种的两亩荔枝熟了。”
“你是想以荔枝为饵?!”沈青宛不禁惊呼出声。
“没错。”
荔枝金贵,若仅是为沈记酒楼造势,未免有些兴师动众。
沈青宛面色变得复杂,目光幽深,缓缓开口说道:“你可知荔枝价值几何?”
池也微微歪了歪头,目露不解,示意沈青宛继续往下说。
望着池也波澜不惊的眸子,沈青宛败下阵来,长叹一声。且不说阿池所处的朝代如何,便是如今,荔枝她也是要多少便有多少。
“荔枝娇贵,若离本枝,一日而色变,二日而香变,三日而味变,四五日外,色香味尽去矣。”
“故而,北方诸地,荔枝难得一见。”
停顿片刻,沈青宛又接着道:“昔日传闻,曾有人花费几百钱才购得一颗荔枝。”
池也听罢,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箩筐的脏话,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她知晓古时候荔枝价高,却未曾想到其价能高得如此离谱。
“那我们是不是要发财了?”
池也心中激荡难平,一时不察,被绊了一脚,身形不稳,险些跌倒。
“小心些。”沈青宛连忙伸手拉住池也,将她拉至自己身旁。好半晌,才接着说道:“空间农场的瓜果,随便一样便足以让你富甲一方。”
这倒也是,池也嘿嘿傻笑一声。
“如此正好。”池也正色道,“你让人放出消息,就说沈记酒楼开业当天,青也水果铺有厚礼相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