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不染伸手盖住了镜子里那布满刺青的脸。
时跃喝了口粥,再次称赞道:“这个粥软绵绵的,真好喝。”
苏漾再对着郑海天微微一笑:“这么……刚毅威武。”
时跃:“我们周末去买个滚滚的毛绒玩具吧!或者订做一个好了!”
时跃这边直接拿走了大床房的钥匙:“我和不染去三楼,小朱你和海天去二楼。”
床垫“嘎吱”一声。
这些祈使句的内容,让时跃第一反应是丢掉掌机转过身,想去捂住卫不染的耳朵。
苏漾最后看看小朱,没吭声。
时跃瞄了眼这老旧的床垫。
看着时跃迷茫得不知道如何接话的表情,苏漾嘴角扬起,说了声“晚上好好休息哦”,便独自下楼离开了。
……实在是不想再体会那种,只能在“失踪者名单”里看到你的心情了。
从步行街出来,天色已有些暗了。几人找了家“铁锅炖大鱼”吃晚饭。
风平浪静的两周过去了。
卫不染看了眼郑海天,慢慢道:“不必麻烦郑大师了。我哥现在睡觉比以前老实多了,我不会嫌挤的。”
半小时内,卫不染会端出清淡可口的三菜一汤。两人就坐在橘色的灯光里,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看着吃个白煮鸡蛋都吃得津津有味的时跃,卫不染的眼眸微微闪了闪,没再追问。
时跃:……?
时跃知道今天时间不对,也就没再要求往下面走。
*
尽管他知道,卫不染现在能看到所有诡物的报告,对诡物的了解程度丝毫不亚于自己,他还是会很有兴致地和卫不染分享细节。
“你忍忍吧,这里的设施真的太破了,热水总是断断续续的,床垫硬得跟木板一样,跪在上面磨得膝盖疼。”
可镇子里的人还是说,在有月亮的晚上,会看到那个女子“噗通”一声跳下水,然后在水里撕心裂肺地哭——哭得人简直头皮发麻。
他涨红着脸,抓住毛巾回了浴室。
苏漾耸耸肩,道:“总之,今天新月,看不到月亮的晚上,河煞肯定不会出来的。”
走进去一看,没有大堂,没有电梯,也没有专职的服务员。
至于“遍地的人体残骸”,他们细致地搜索了河岸和河底,什么都没有发现。
里面飘出来一阵烟味儿,走出来一位熟人——苏漾。
时跃愣了下,随口搪塞道:“啊,最近天气变得快,可能那天受凉了吧,我自己都记不住了。”
为了弥补这点小遗憾,时跃那天特地带了一枚“瞬息蜃”回家。
这声音……
*
时跃道:“没错,这个地方原本是以河鲜出名的。谁也不希望自己吃的河鲜,和‘河煞’、‘尸块’有什么关系。”
回家之后,卫不染系上围裙做饭,时跃倒在沙发里打游戏。
“等下反正还得躺一起呢,咱们找个合适的姿势熟悉一下不也挺好。”
卫不染:“……有一点。”
结果时跃乐呵呵地招呼他,跟他说了郑海天的来意,还说晚上不用准备饭了,大家一起在外面聚个餐。
卫不染:“怎么了?”
时跃轻声嘀咕了一句“这儿的隔音可真差”,就没再去注意隔壁的声音了。
吃饱喝足,几人便去了镇上唯一一家能在网上订到房间的旅馆。
苏漾的视线在两人面孔上逡巡片刻,最后对时跃道:“哎,这个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