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是‘别人’,什么意思。”
边晔扬眉,“你不至于觉得他是白纸一张吧。”
他们这个圈子没点经历不可能,白睿德年纪和经验放在那里,他不会如此天真,自己过去也经常夜游,半斤八两,他在意的是别——
有病,他干嘛在意?他和白睿德又没关系,pao友都算不上,找来弹弹自己,打发时间,满足身体需求……罢了。
郝思加试图保持冷静,脑中却嗡嗡作响,他嘴巴硬,对边晔说你不用告诉我了,我不想知道。
哎你误会了。边晔决定帮朋友说句公道话:“我的意思是,他一直都很喜欢照顾对象的饮食起居,不过这么认真做饭,还坚持这么久,确实是第一次。”
怎么,因为是第一次,他是不是还得充满感激?郝思加拉下脸:“那是他自愿的,和我没关系,我又没要求过。”
你还挺油盐不进。边晔给白睿德点两根蜡烛,他抽烟,“是吗?真的不想要,垃圾桶就在你旁边,扔掉他又不知道。”
郝思加一动不动,双手紧扒饭盒。边晔瞧出端倪,觉得刚才蜡烛点多了。
他驱散眼前烟雾,“Reid不是那种无私奉献不求一点回报的人,你明白吗?他不是圣人。”
“我知道。”
郝思加一字一顿:“他是变态。”
哈哈!边晔笑得想死,挥挥手,行吧,你这理解也没错。老友这部连续剧,他追定了,拭目以待。
老狐狸走得潇洒,留下郝思加胃口尽失,饭盒中的绿色越看越刺眼,干脆盖上盒子。
原想利用白睿德戒糖,效果是适得其反,再不留意,自己恐将被这些健康的绿色浸透——不可能,他栽过一次,谁知道代糖会不会是一种包装好看的新型毒药,等他吃到最里面,早已毒性发作,为时已晚矣。
手机忽而震动,传来白睿德的信息:今晚我没工作。
人工合成的甜味剂,过量吃,照样有害身体。
*
下周元旦,白睿德手头无事。往年跨年,他要么飞回慕尼黑与家人团聚,要么找几位朋友在家庆祝,但今年情况有变,他想做点新计划。
郝思加不爱长途旅行——听到自己去柏林出差,他说坐十几个小时飞机,想想就屁股疼。
也不喜欢浪漫氛围——在家看网飞,划到恋爱剧集,他就眉头皱紧,随时会吐的样子。
讨厌意外和惊喜——通过送花已经知道了。
那就简单些,在家过。他住高层,窗外可以看到新天地几个广场大屏的倒计时,跨年气氛是有的。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应该问问本人的意思,说不定郝思加有更好的想法,毕竟是创意人,脑筋也比别人动得快。
白睿德看时间,今天好像来得特别晚。加班了?小天才不是说自己从不加班吗?
他继续等。郝思加有时来家里不会通知,随时可能出现,不喜欢惊喜却喜欢制造惊喜。白睿德想想可爱,暂且纵容他这任性的举动,自己尽量配合。
撞到过几次他处理工作,实在抽不出空,小猫知道了,再来时,虽然还是招呼都不打,时间却体贴了很多。
再之后,白睿德会主动告知何时空闲,郝思加嘴上说关我屁事,实际都会选合适的时间点过来。
等到十一点,还不见人。白睿德准备问问郝思加今晚是不是有别的事情,信息刚发,外面就有敲门声。
他去迎,人还是那个人,不过一脸阴郁,看着像没好好休息。
“真加班了?”
白睿德有些好笑,问是不是累了,不然先去睡会。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我睡觉?”
郝思加出声,隐隐含些讽刺。白睿德说当然不是,我有事问你。
“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