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这么劲爆的吗?不仅不给零花钱,还不许上炕,不许盖一个被窝,这是啥老婆?
等等,也不算不给零花钱,至少还给了两块的,每天花七分的话,也够了。
这年头的四分钱,也能买个馒头了。
沈和平一张脸红了又绿,绿了又紫,尤其是舒今越还在场,他的难堪更是达到了指数级,他想要给自己和家人找一个最适合最听话的媳妇儿,谁知却找了个煞星,全家人被她打得服服帖帖,在家大气不敢喘也就算了,在外头也是一点面子不给他和他的家人留啊。
“我……舒医生……我……”
舒今越懒得听他说什么,也不在意他的想法,“情况我已经跟你本人和家属说清楚了,你们看哪天出院跟主管医生说一下。”
***
谢梅涛不在意沈和平,但沈父沈母在意啊,就这么一个儿子,差点天人永隔,现在住了几天,好得利利索索的不说,还连肥都减下去不少,看着精神得就像个二十岁的大小伙,出院那天,带着几串炮仗和三姑六婆的上医院,出院手续一办妥,立马就“噼里啪啦”在医院门口放起来。
保安没想到居然有这种人,都来不及阻止,那炮仗就点上了,气得他跳脚大骂,“神经病啊,这是医院不是你家大门口,你放炮仗吓到其他人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你?”
谢梅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一家子实在是太丢人了啊。
也不知道是故意跟儿媳妇暗搓搓的唱反调还是怎么着,人越多他们还越要张扬,拉着七大姑八大姨,见人就夸“这个医院好啊”“这医院医生医术了得啊”。
“市医院都治不好,让咱们准备后事,准备他娘嘞,咱们来了今越医院,几天就出院了,你们看,我儿子是平板车推着来的,现在是走着出去的,你看,多精神呐。”
有这附近的商户,对来那天的情形还印象深刻,跟着绘声绘色的描述,当时一家子是怎么求救的,现在这病人哪里像病人?精神得不得了!
于是,在患者家属和周围商户的现身说法之下,“今越医院治好了市医院治不好的怪病”这个消息很快不胫而走。
名声是传出去了,但舒今越怎么感觉,她把市医院给得罪了。
第145章145搬家&学武&性。病
不过那不重要了,反正这一行讲究的就是以技服人,只要技术上能碾压他们,他们不也得捏着鼻子请她去做编外专家?
哦不,现在不用了,她不去了,以后都让病人转过来吧,
有时候尊敬对手并不会赢得同样的尊敬,当年她不就挺敬重齐老中医的吗,结果呢?人家压根没把她放心上,还想踩着她未开业的医院上位呢。
既然出来单干了,那就不再是象牙塔,就得厮杀了,利益需要自己去争取,还像吃大锅饭一样看不看病人,看几个病人对收入影响不大,看一个病人和看一百个病人拿一样的工资?那不行的,她亲自打破了大锅饭,那就得把自己的饭碗端好,经营好。
不用几天,这消息果然传的街头巷尾人尽皆知,本来还不确定私人医院技术,不敢前来的病患家属们,慢慢的都来询问住院的事。
凡是能收的能治的,今越要求应收尽收,应治尽治。她开高出同行业20%工资,要求自然也高,从业人员不仅医术要到家,服务也要到位,不说把病人当亲人吧,至少不能出现摆脸色骂病人的情况。
“咱们以前那护士长还记得吧?她在病人心目中可有‘威望’了,动不动就骂人。”赵婉秋笑着,说起那些事来还一脸嘲讽,“结果呢,她只对那些农村来的,或者城里没啥背景的普通工人贫民张口就骂,对那些当官当干部的,那是恨不得舔人家臭脚。”
“看人下菜碟说的就是她,人家能根据病人的谈吐、穿着来判断对方的工作性质和社会地位,该骂的骂,该舔的舔。”
“舔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她给她闺女舔出个工作来。”赵婉秋想起这茬就有点高兴,“她侄女,现在也进去坐牢了,她功不可没。”
大家忙问,那护士长跟劳丽梅做人贩子有什么关系。
“你们还不知道吧,当年就是她把自己侄女介绍给她在外头认识的那些什么领导的一个外甥,俩人也没结婚,就这么姘着过,谁知道那人压根不是什么领导的外甥,只跟领导是普通邻居关系,狐假虎威而已,他自己在外面还干些不干不净的勾搭……当然,也不算带坏,毕竟劳丽梅天生好逸恶劳,想要不劳而获,俩人是臭味相投,越走越黑了。”
“后来,那男人被抓了,把所有罪名扛了下来,劳丽梅得以全身而退,她那两年也是吓破了胆子,只敢找个普通的造纸厂工人结婚,婚后没几年丈夫死了,她又开始重操旧业。”
“当初要不是我们那位大护士长把侄女推出去攀龙附凤,她大概也不会走上这条路吧。”
众人不信,总觉得劳丽梅这种骨子里就坏的人,哪怕没有这个“引路人”,她照样会坏。就像熊孩子干了坏事,熊家长只会说是别人带坏的,责任其实就在干坏事的人本身。
“妈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又忘记她那年去闹你的事了?当时才多大啊,现在你就为她开脱。”
舒今越其实挺不喜欢老妈这种性格的,生气的时候闹得天翻地覆,可好了伤疤又开始同情起别人来,这种垃圾有啥值得同情的?
“老妈的同情心要是用不完,就去孤儿院多做点义诊,多掏点私房钱出来补贴那些孩子吧。”
为了增加社会效应,今越医院最近打算开展一系列关爱帮扶弱势群体的活动,孤儿院啊,敬老院啥的,送点简单的消食药、风湿膏药之类的,再捐点米面粮油肉,有多少算多少,都是心意。
赵婉秋一噎,“行行行,我肯定捐,不说这个了,咱们明天就要搬家了,这心里还怪舍不得。”
所有人的情绪都低落下来,在柳叶胡同16号院住了几十年了,这里几乎是他们出生长大成家立业的地方,现在一下子要搬走,心里都挺不得劲的。
“鸟儿大了就要离巢,只要咱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就行。”舒立农嘴上这么说,可看着几间老房子,心里的不舍更是达到了巅峰,这两天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已经悄悄背着人抹了好几次眼泪。
一砖一瓦,都是他们置办的,哪里有个坑,哪里缺个角,他闭着眼睛都能摸到,每一个地方都有孩子们成长的记忆,都有跟老伴儿拌嘴的印子,“算了算了,都回屋收拾东西吧,明天别赖床。”
今越心说,赖什么床呀,能睡着都算好事,反正她是睡不着的。这里是她的家,是她孩子的家,这一离开,就再也不可能住回来了啊……
所有人怀着不舍,沉默的收东西。大件这两天就陆陆续续搬过去了,现在就只剩各自房间里的一些被褥和生活用品,第二天一大早,大家起来收拾好,全家都没去上班,孩子也没去上学,刘慧芳的小货车已经停在胡同口,邻居们七手八脚帮忙把东西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