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本地的纳税大户,长亭不管是在财力人脉资源上,在江市都是一骑绝尘的地位。
余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很熟练,虽然他跟梁淮序一直默默交锋着,但在众人面前,给梁淮序的这杯酒还是要敬的。
“梁总,我敬您。”虽然极力掩饰,但里边还是夹杂着几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梁淮序挡了下,轻描淡写地来了句,“最近戒酒了。”
规则是由高位者来制定的。
他说戒酒了不会有任何人提出异议,反倒是在梁总说了不能喝酒后,其他人也纷纷说开了车不好喝酒,还是喝饮料好了。
肖霖有些忍俊不禁,这些人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每个人都配置着司机,这会儿说喝了酒不好开车……
其中两个有酒瘾的,这会儿竟也老实地喝起了饮料。
余衡有些骑虎难下,咬了咬腮帮子,把这杯没敬成的酒咽了下去。
肖霖原本也是想给家里人要个签名的,但他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就收了这个心思。
这里只有他知道,下午梁淮序打高尔夫的时候还喝了小半杯酒,这会儿说喝不了,明显是不给这个Ace面子。
他好好打量了下这个Ace,黄发黑瞳,有些像混血,但中国血统特质更加浓郁些。
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是个华人,还说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这样一想,这两人之前不会有什么过节吧?
肖霖观察到梁淮序手指上多出来的戒指,心中才有几分了然,配合地调侃一声,“梁总最近莫不是好事将近在戒酒备孕了。”
梁淮序会意地转了转戒指,笑了声,“这得看我太太的安排。”
闻言,在场人纷纷祝贺。
只有余衡紧捏着高脚杯,眼神淬着冰渣子,刺向梁淮序。
散局后,他们避开人群去了天台。
余衡刚到天台就一拳挥了过去,梁淮序躲开,在余衡再次冲上来时,他眸中闪过一丝狠戾,还拳过去。
他压抑了很久,早将余衡看成眼中钉肉中刺,插入感情的第三者。抛去长亭老总江大教授的身份,他现在只是一个为心爱女人在打架的普通男人。
两人都负伤后,才有耐心停下来谈谈。
梁淮序冷声道,“你接近芙芙什么目的?”
余衡吐了口血沫子,“这话应该我问你,当初劝我不要带她出国,你又是什么目的?”
“我还是一样的说法,她当时的情况没必要出国。”
“太好笑了。”余衡耸肩笑着,牙齿上混着血,“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
他目光掠过梁淮序手上的戒指,嘲讽道,“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你不光是伪君子,还很无能。”
梁淮序危险地眯了眯眼。
余衡继续说,“早在婚礼那天,我就说过你肯定照顾不好她。”
他知道庄芙瑶很娇气脾气又大,梁淮序这种出身世家的贵公子,在众月捧星下长大的,怎么可能会屈尊降贵地哄人。
他目光如炬地看着梁淮序,“如果当初她是跟我走的话,根本不会流产,我们也不会离婚,她一定会过的很幸福很幸福。”
梁淮序表面冷静,似乎丝毫不为所动。
可实际上,这些话恰好正中他这几年的阴霾深处,离开天台回到车上后,他摸到情绪控制的药吞下,清晰地感觉到
心脏乱如麻的跳动,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彭师傅载他回到家后,他脚步也很虚浮,跌跌撞撞地上了楼。他这么有洁癖的人,却像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干尸,无心力去洗漱,就着刚刚应酬结束的西装在床上睡了一觉。
次日清晨,才换了被汗染湿的床单,去洗了个澡。
这两天,清月坊因为拿到凤育九雏的秘方,再加上有特色的舞蹈环节,生意火爆。
而庄芙瑶这边则忙的焦头烂额,她知道清月坊那边的秘方不是来自年大厨这边的,应该是找了别的途径。但清月坊的种种行为实在是太膈应了。
等缓过劲来,她发觉她跟梁淮序已经有三天没有联系过了,她是因为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