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一开始催促的赵应东和那个小孩两个人靠在沙发上,大睡特睡,正在做到观影的只有两位女生。
因为范林已经看过了,现在主要在看观众的表现,每当她们表情发生变化时,他就与有荣焉,仿佛自己就是乔斯韦登。
他总是忍不住剧透,但是那两位都不需要这种服务,只好一口一口的喝白开水,压住自己的开口说话的欲望。
几个人磨磨蹭蹭,看完电影天空已经暗下去了,赵应东要打球的计划显然已经破碎。
他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楼月在用自己的手机怼脸拍他,明目张胆
地拍丑照,用心险恶。
“梦到什么了,口水都接不住了。”
赵应东下意识摸了一把嘴角,非常正常,根本没有什么口水,他恼羞成怒,把手机抢过来,“你今晚别想玩手机了!”
楼月一点儿也不生气,她今天的娱乐活动已经完全满足了精神需求,回家正好写作业,明天想玩再缠他也不迟。
范林身边韩思雨的表妹才是睡到口水打湿他胳膊上一小片布料,刚刚被喊醒,还有点呆呆的,看得范林一颗无处发泄的妹控心泛滥。
韩思雨给妹妹擦口水,然后谴责范林不用心招待客人。
正在这时,客厅的门打开,范林的父母拎着一袋水果进来,生疏地招待这一屋子不熟的小辈,看起来很像怕生人的小辈,还要靠着儿子的指示和客人社交。
夫妻两人之间隔着一米远,和儿子隔两米,贴着墙根说话。
范林妈妈借口要去洗水果先行逃离了这片相对拥挤的空间,他爸则僵硬地告诉韩思雨,她的家长已经在楼下等了好一会儿了。
于是,水果还没洗完,家里的客人就空了。
范林把人送到楼下,和小孩子告别后,又给敷衍地冲赵应东他们挥挥手,看着他们都离开后才上了楼。
楼月坐在车后座,双手照例塞进司机的口袋里,“你说范林他爸妈只生一个是不是因为社恐,孩子多了难以应对。”
“他爸妈确实比较……内敛。”赵应东和范林从小玩到大,他爸妈面对儿子的好兄弟也很不自然。
楼月一边和他搭话一边在他口袋里掏手机,掏了半天也没发现,又不好往他裤子那边试探。
“是不是没找到?”赵应东冷笑,“你以为我没发现你的爪子乱摸?”
风好大,风声好喧嚣,楼月听不到不想听的,用脑袋在他背上撞了几下,震得赵司机差点从车座上滚下去。
“快回家,我饿了!”她梆梆乱撞,一言不合就使用武力。
“这是两个轮子的!嫌慢就自己打车!”
因为争吵,两个人都灌了一肚子的冷风,回家吃完饭就开始拉肚子。
拉到脚步虚脱,拉到怀疑人生。
第二天一醒来,楼月就开始发烧,因为白天大人都不在,唯二在家的人闲来无事也不会找到她卧室里,楼月烧到差点错过午饭才引起赵应东的注意。
家里没大人,作为年高一岁的赵应东不得不承担起伪大人的责任,不情不愿地踏上曾经自己的卧室。
他敲了三次门,里面也没人应,他都怀疑楼月一大早和她妈出去了故意不告诉自己,然后就等着这一刻。
以楼月的性格来讲,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没有耐心的赵应东索性直接推开门,准备小骂几句时,就看当床上团起的被子。
被子被拉到头顶,蓬松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主人被包的严严实实,连人进来了都没发现。
赵应东收起自己正要脱口而出的问候,小心地扯开被子一角,就看到某人双脸酡红,不省人事。
他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先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也许是在报复昨天楼月的行为,拍完赶紧推了推她。
“醒醒!别睡了!”
她额头温度有些高,赵应东按上去就觉得不对劲,生怕她津津乐道的高智商被烧到平均数以下。
又推又喊了两分钟,一脸病象的楼月才睁开眼,十分虚弱,一张嘴就觉得嗓子痛得要命。
“……给我水。”
她的声音比自己还像青春期的男高,赵应东甚至想录音了。
在他兵荒马乱的照顾下,楼月总算能清醒地思考自己的问题了。
除了高烧、口腔溃疡之外,她身上也起了很多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