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解锁,页面各个图标上几乎都有消息提示。
她一律认为这些消息不是理财推销就是电信诈骗。
她短信堆了三百多条都没看过,反正都是些无足轻重的通知。
赵应东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响起,他绕过拐角,站在两层楼楼梯中间的平台上,气定神闲地看着紧贴在门上的女孩。
“在等我?”
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拎在一只手上,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又换成两只手拿。
楼月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慌不忙地让自己先走了。
赵应东不紧不慢地走到楼月身边,抬起两只胳膊说:“帮我取一下钥匙。”
她苦涩地说:“……哪个口袋?”
“嗯……记不太清了,你都找找看。”赵应东垂眸看着她,“我记得好像在裤兜里。”
楼月:“要不我拿东西,你自己招吧。”
赵应东眉头微微皱起,眉峰下的眼睛里藏着不快,“这个忙也不愿意帮吗?”
他肩膀宽阔,大冬天只穿了件夹绒的夹克,楼月把伸出两只手指在他裤子
口袋里搅了一圈,发现男装口袋之大,她的手指居然掏不到底。
她在口袋上按了按,平平的,没有钥匙的痕迹。
她抬眼看向赵应东,脑袋上写着问号。
赵应东淡定转身,“后面还有口袋,你再试试。”
楼月看着他的屁股,整体比较翘,切点很圆滑。
肉眼可见的没装东西。
她被戏弄了一路,跑到家门口还要被戏弄。
什么田忌赛马、邹忌纳谏的,统统闪一边去,赵应东今天就做一做上等马,让楼月试试。
她一巴掌拍赵应东屁股上,贱男人,发了一路疯。
赵应东被打毫不躲闪,定定地站在原地被楼月扇。
赵锡下完棋回家,在楼道就听到啪啪啪的声音,他还在想刚刚棋局的变化,只觉得这是哪家的熊孩子在调皮,脚步悠悠的站在四楼和五楼中间那个拐角时,声音的源头终于出现。
楼月打起来还管哪是屁股哪是腰,狂躁的巴掌恨不得扇在这匹上等马的脸上。
刚刚敲门敲到手麻,本来缓好了,现在每一根手指的指腹都痛。
楼月结束完有氧运动,喘了口气,一抬头,余光里有一团人影。
身体先于意识,她瞥了一眼那团影子,脖子刚收回就意识到不对劲,笑容僵在脸上。
赵锡:“我什么都没看到……”
赵应东:“还没找到,怎么不找了?”
楼月:“……这是一个误会。”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长辈打开门,楼月藏在赵应东身后,安静地平移。
赵锡看着赵应东提了两大兜子药,想问问他的病情,突然就有点难为情,说不出话来。
楼月自闭地回到卧室,把身上的羽绒服脱掉,挂在椅背上,然后蹲在行李箱面前,心如死灰地发呆。
她的卧室开着一条巴掌宽的缝,赵应东礼貌性地敲了三下后,推开门问:“我能进来吗?”
楼月脸贴着膝盖,指尖触地,奄奄一息。
赵应东把她的感冒药放在桌子上,也蹲下来,微小的气流滑过楼月的裸露在外的皮肤。
“六月十四日是世界献血者日。”她一言不发了很久,突然闷闷地说,“不信你自己去查。”
她的鼻尖卡在两个膝盖间的缝隙里,眼前是干净光滑的地板。
赵应东的手突兀地出现,松松垮垮地握着拳,随后在楼月眼前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