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应东抬起手按在自己胸口,“我觉得我好多了。”
他弯腰捡起楼月的拖鞋,把它们收拢在一起,蹲下,放在楼月的床边。
“晚饭我会叫你来吃的。”
房门被合上,赵应东的身影和声音一起消失。
楼月低头看着那双拖鞋,心烦意乱地想把它们踢散,但站在那里,她又忍住了。
“神经病!”
“神经病!”
楼月抓住自己的脑袋,在卧室里转来转去。
回家不到三天,楼月的任务已经从参加朋友婚礼外加刺探敌情变成了保重自己的安全。
赵应东不是个笨蛋吗?
他笨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变聪明了?
楼月无声呐喊,跪在地上给自己磕头,不过是脑袋砸这床垫,磕得很舒服。
求上天善待二旬老人。
她磕着磕着耳边传来有东西落地的声音。
楼月蔫蔫地看了过去,不知道赵应东什么时候放到她床边的糖被震了下去。
她盯着那颗花花绿绿的糖出神,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着它,最后抓起来撕开糖纸,把糖塞到了嘴里。
犯不着和糖过不去。
楼月靠着床边坐下来,拿起手机,一气呵成地点开企鹅,删掉了那堆未读消息的聊天框。
她点进赵应东的主页,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头像换成了一轮月亮。
楼月忍了又忍,才没把他这个人删掉。
她把手机丢到一边,手掌摊开放到大腿上,翻来覆去地看这双今天过度工作的部位。
扇过屁股掐过胸,拍过后背掐过脖。
她发现了,她和赵应东的气势就是此消彼长,她横起来赵应东就不会那么变态了。
但要她一直连扇带掐的,那不是就说明她也不正常吗?
楼月长吁一口气,一点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她又把手机拿过来,发现中午的时候,范林给她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我那会儿没看手
机。]
[是婚礼需要帮忙吗?]
韩思雨过了会儿,才回:[没事儿,已经解决了。]
[你下午干嘛去了?]
楼月本来打字打到一半,表情正能量了些,一个字一个字删掉了那些打好的消息。
[解决了就好。]
[下午带赵应东去做绝育了。]
——
吃晚饭的时候,楼月坐在赵应东对面。
赵锡看着赵应东把筷子递给她,又帮她盛了碗糖,表情复杂,欲言又止。
“韩思雨给我发了个文件,里面是伴郎夫的选款,让我自己挑。”赵应东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这是楼月回来以后,他第一次在饭桌上主动问她。
“……喜欢绿色,或者大红色,最好两种颜色能一起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