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裴云霁看着养女,又看向灯火通明的卧房,再看一眼的时候,秦央挡住她的视线。
秦央唇角轻动,声音没了往日的尊敬:“沈女士带我回来的,没有和你女儿抢房间的意思。”
“秦央,你是什么意思?”裴云霁觉察到她的不敬,联想近日的事情,向前挪了半步,眉尖拧紧。
她心里起疑,但没有说,秦央没有太多想说的话:“您半夜不睡觉,堵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听到这里的动静,过来看看。你看看你的态度,我还是你妈,你就这么阴阳怪气的?”裴云霁语气不耐烦。
秦央瞥她一眼,不想深究,“太晚了,您早点回去休息。”
她转身将门关起来,拿了药给秦时砚吃下。
等吃过药,秦央就将灯挑暗了些,她在家洗过了,不想折腾,顺势躺了下来。
秦时砚被酒精控制,已经睡着了,秦央被裴云霁搅得心思乱了,闭上眼睛怎么都睡不着。
她索性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伸手去抚摸她的眉眼、鼻梁、唇角,她凑过去,不安分地吻在她的唇上。
深夜寂静,呼吸声重重,带着旖旎感。
秦时砚没有醒,秦央不知收敛,朝她怀里挤过去,用她的手臂抱着自己。
这么大的动静下,秦时砚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顺势抱住她,自己再闭眼。
秦央被逗笑了,仰首看着她,眸色发亮。
被她像孩子似的抱着,秦央心中的孤寂被填满了,很快睡着了。
临近天亮时,酒劲散去,秦时砚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怀中的人,她的肤色那么白,带着些粉妍。
秦时砚小心地将怀中人的手挪开,自己起身,看到一旁整理好的睡衣,莫名尴尬。
洗过澡,天色刚亮,她看了眼表,换了身运动服出去跑步。
在门口等了会,看到同样要出门的沈女士。
“这么早。”沈洛依讥讽她,脚步停了下来,将女儿上下打量一眼,“我以为今天要睡到中午。”
对于她的讥讽,秦时砚装作没有听到,揉了揉腕骨,仰首看着晨曦:“昨晚陈家明面上说回去商议,但我肯定陈家不会放弃秦氏药业。”
“你清早堵住我是想干什么?”
沈洛依有晨跑的习惯,尤其是夏天,早上晨练,出身汗,对身体极有好处。秦时砚知道母亲的习惯,所以将人堵在门口。
“昨晚酒喝多了,今天想走一走。”
见她不肯说实话,沈洛也懒得管她,睨了一眼,自己小跑着离开。秦时砚紧随其后。
等秦央醒来,已经七点多了,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已有几分刺眼。
她爬坐了起来,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门从外面被推开,她紧张看了一眼,见是秦时砚,仰首又躺下来。
秦时砚出了身汗,先去洗澡换衣服,等出来,秦央也收拾好了,今天要去剧团。
两人对视一眼,秦央先低下头,她没什么可收拾的,先回家拿衣服,再去剧团。
“下楼吃早饭,我妈你妈都在。”
一楼餐厅就是修罗场。
秦时砚无所畏惧,她已经习惯了,秦央理屈兼之心虚,不想过去,秦时砚拉着她下去。
餐桌上坐了五六个人,都是早起要去上班的人,康曲茗便不在,她不需要早起的。
早上吃牛肉面,是沈洛依安排的,见两人过来,她还是看了一眼,秦央的养父秦大十分意外:“央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云霁没好气地开口:“半夜。”
秦大听不出好赖话:“怎么半夜回来的?”
他蹙眉刚想说什么,秦时砚抿了口果汁,淡淡开口:“我带她回来的。”
餐桌上戛然止声。
面条送了过来,恰好缓和餐桌上的气氛,秦大又问妹妹:“陈家的事解决了?”
“解决了。”秦时砚语气平静,头都不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