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情敌,未来还有可能成为一家人,陈薇蕊对倪禾栀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亲热地挽起她胳膊:“栀栀姐,你长得好漂亮,好有气质哦。”
倪禾栀不明白她怎么忽然示好,礼貌地弯了弯唇:“你也很漂亮,很可爱。”
陈薇蕊笑得越发开心,她往后瞟一眼,苏喻正直勾勾盯着倪禾栀的侧脸,见她望过来,视线慌慌移走,恰巧与陈薇蕊对上。
苏喻被迫挤出一个笑。
陈薇蕊被她的笑容击中,心脏砰砰乱跳,表情好似吃了蜜一般。
落在倪禾栀眼底,心口像被什么扎了下,漫过一阵绵密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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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这种地方,神圣又空寂,天没黑就传唤斋饭,用完饭时间还早,寺僧们聚在一起做晚课,庙里除了寥寥无几的香客外,只剩他们一行人。
倪禾栀第一次来寺院,心里多少带点对神明的敬畏,不敢明目张胆地四处张望。
可陈薇蕊就不同,殷实的家境养成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她拉着倪禾栀,每个角落都好奇地凑过去看看。
苏依澜体弱,服了药早早休息,陪同的任务就落在苏喻头上。
她隔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陈薇蕊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苏喻,见她还保持着刚才和她们的距离,忍不住嘀咕:“这人真是木头……”
“啊,什么?”倪禾栀没听清。
陈薇蕊往倪禾栀身边靠了靠,甜蜜的笑容若隐若现,又带着淡淡的失落:“栀栀姐,苏喻平时在家是什么样的?”
倪禾栀不是傻子,看的出陈薇蕊喜欢苏喻,心里闷极了,仿佛有鱼刺卡在喉咙里,说话一顿一顿:“我和她……不熟。”
“这样啊……”陈薇蕊略显遗憾地撇嘴:“她太难追了,我原本还想从你们那打听苏喻的喜好,多了解她一点。”
“栀栀姐你知道么,有时候我真不明白,明明坐在她身边,总感觉离得很远……好难接近啊……”
陈薇蕊吐露秘密,更加话痨:“不过我爸说了,有本事的人都心高气傲,我不在乎倒追苏喻……”
她星星眼捂心口:“她完全是我喜欢的类型,整个人都长我心上,最尖尖的那种。”
倪禾栀语气酸酸地说了句“是吗”,接着问:“你和苏喻是怎么认识的?”
说起和苏喻的邂逅,陈薇蕊脸都有点红了:“前段时候烨城有个新开发项目,听说手续不齐责令停工,是我爸签字执行的,项目负责人扇动民工闹事,把我和爸爸挟持在商场的母婴室,那个商场是苏氏的产业,苏喻恰好例行巡检,她让安保部疏散人群,单枪匹马进母婴室跟民工谈判,二十多人对她一个,她一点不怕的,警察赶来之前已经把我们救下。事后我爸动了点关系把这事压下来。”
倪禾栀听得心惊胆战,这么大的事苏喻竟然一字没跟她提。
难怪新闻没爆,原来早就被压下来了。
酸意弥漫,倪禾栀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小气鬼”:苏喻被别的Omega喜欢,你有什么权利吃醋?
没错,你和苏喻原本是很好的一对。
是你自己,放弃跟她在一起的机会。
既然放弃,就不配过问她的一切。
暗暗心酸也不可以。
倪禾栀喉咙又苦又涩,咳一声,脚步越来越慢,凉风吹得她骨头疼,满腹的酸晃晃荡荡快把心脏浸化。
寺庙对外营生,求签的窗口竟比烧香的人多,前头有人刚磕完头起身,绕到佛堂背面去,紧接着木鱼声止住,响起细碎的轻声交谈。
“栀栀姐,是不是在这里拜完去后面求签?”
“应该是吧。”倪禾栀心不在焉,半晌才回神,问道:“你要求签?求什么?”
陈薇蕊羞涩的咬唇,眼神不经意往苏喻那儿飘:“求姻缘。”
倪禾栀感觉自己就像一朵患得患失无处落脚的云,身体充满水汽和膨胀发酵的嫉妒。
她气闷地转身,和苏喻遥遥对视一眼,罕见地露出愠怒的表情。
自打重逢后,倪禾栀总在逃避﹑否认,从未有过这种占有欲满满的眼神。
隐隐约约,苏喻猜到倪禾栀为什么生气,心里有种怪异的欢喜,好似一颗葱翠的绿草,在心里随风摇曳。
或许再逼她一下,倪禾栀便会正视自己的内心。
陈薇蕊从侧边绕到后头,举起签筒来回摇晃,随后一根签啪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