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了太多遍,她拇指指甲已经在无名指上留下一个弯曲的印痕,可手中的剑没有任何反应。
陆卿安和它相处了那么久,能感觉它已经尽力的在吸收她传递过去的灵气,没用,因为她的灵气不够。
这是她第一次痛恨,她为什么没有修为了。
陆卿安眼中闪着执着的光,她拼劲全力的奔跑,压榨着体内的灵气。
被路上的石块绊倒了之后,又爬起来,再跑,在往剑内输送灵气。
她的掌心沾染上稀碎的石粒,伴随着尘土,她连拍手除去它们的时间都没有。
陆卿安用尽了全部的力量,硬生生的凭借她的双脚,跑到南沁峰。
翎落峰与南沁峰隔了好几个山头,她大喘着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解依瑶的药铺。
解依瑶看向陆卿安,将她带到后院中的一个房中。
“你来晚了。”
陆卿安如遭雷击,一颗心脏因为她这句话骤停,整张脸惨白。
她张着嘴,大口呼吸着,不知道是因为跑了太久而呼吸不上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解依瑶把着夏轻亦的脉搏,后面跟上了一句,“她现在已经被我治好了。”
陆卿安听着她的这一句话,还没又来到急开心,忽然一口气卡在胸口,亮眼一翻,晕了过去。
解依瑶见状,赶忙蹲下摸着陆卿安的脉搏。
须臾才放下,将陆卿安脱到房中的另一张床上,她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替陆卿安盖被子的时候,她才注意到陆卿安手上的灰尘,用手绢擦去后,解依瑶又将她的被子掖好。
月明星稀。
祁满梦从亭子醒来,她还没张开眼睛,双手便举了起来,袖子滑落在下方,露出白皙削瘦的手腕,她做出怀抱的姿态。
她等了一会,并没有另一道温暖的身体贴上来。
她睁开眼睛,亭子中只有她一个人,并没有陆卿安。
祁满梦睡了个饱觉的好心情消失,阴云爬上她的脸上,她下了塌,并未着鞋,反而将鞋踢远了一些。
塌着坚硬的青石板,她走向平日睡觉的房屋。
房中并没有点灯,外头的月光照进房中,却也不黑。
祁满梦冷着脸将灯点着,暖黄色的光充满了房中,将所有的物件蒙上一层黄色的光。
她身上也笼罩上了光,像是尘封许久的白瓷瓶,忽然出世,显出几分寂静与掩埋在地下的湿气。
暖光没有暖热她,反而让她身上的光也沾染了几分鬼气,变得凄冷起来。
她静静的坐在床边,许久她才动。
祁满梦笑了下,风恰好吹了进来,灯火动了动,连着她脸上的灯光也动着,像是鬼魅般的笑容浮在脸上。
她手指掐诀,面前显出一个水镜,镜中的人赫然是陆卿安。
这便是主仆契约的另一个用处,主人可以随时查看仆人的动静。
陆卿安现在昏迷着,祁满梦看了她一会,心中微微慌乱。
她这是在干什么?
她在为陆卿安生气?
祁满梦快速按灭水镜,她迅速往后一躺,将被子一卷,被她自己卷成个春卷的形状,只露出个头。
嗅着被子上好闻的暖香,祁满梦勉强压下心中的情绪,眼皮逐渐合上。
陆卿安稍微有意识了之后,显示感觉有人她耳边弄着什么,有些痒。
她睁开眼睛,头偏了偏,边看见是夏轻亦拿着她的头发,在搔弄她的耳朵。
难怪有些痒。
陆卿安下一刻才感觉到腿上的酸软,她昨晚一下子跑那么远,不痛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