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一拨弄着身上的流苏,银色的线条在她指尖流转,穿越,被她玩弄。
“你如果想穿我们的衣服,我叫人给你准备一套新衣服,你穿就行了,没有必要出寨。”
她盯着陆卿安,提议道。
陆卿安却叹了长长一口气,她并没有答应,显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
被她戳弄的竹片表面已经要变成海绵状,松软通透。
她又站起身子,将手中利剑收入剑鞘,她朝着凌秋一露出个笑容,“没事,我就这么说说。”
她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拽着凌秋一的手腕,带离了这里。
“依瑶怎么样了,她还在生我的气吗?”
陆卿安站在平日练剑的屋前,她开口问道。
得到的答案是解依瑶在忙,陆卿安追问她具体在忙什么,凌秋一只是摇摇头说不知道。
陆卿安也没有在多问,她知道解依瑶在躲着她,只是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
她忽略心中的失落,她对着凌秋一露出个温和的笑容,“你去学着画画吧,我在这练剑。”
凌秋一点点头,托着裙摆,脚步轻盈的进屋。
她书桌上摆着的不是绣球花,而是桃花。
前两天陆卿安觉得绣球花对于凌秋一还是有点难,又重新画了桃花给她。
凌秋一现在已经能像模像样的画出桃花了,虽然只是一叶花瓣,却也比之前强许多。
她提起笔,心思不在宣纸上,她透过窗户,看向外头练剑的人。
陆卿安一身白衣,剑光闪烁,身姿飘逸,如同她手中的剑一样锐利。
苗寨中的人鲜少穿白色,大部分的是以蓝色为主,衣服上点缀着银色流苏,腰带宽大,袖子宽大。
寨子在山中,多雨闷湿,空气中都泛着潮气,这样的气候最适宜养那些蛊虫,却也让这个苗寨黑压压,透不过气。
一身白衣的陆卿安在灰色的苗寨中十分惹眼。
苗寨特殊,鲜少会有外来人呆在这。
大部分人来求了蛊,就怕迫不及待的走了,生怕多留一秒。
凌秋一没出过苗寨,但她听云帆讲过一些外面的故事。
她手中的毛笔悬空在宣纸上,眼睛却直直盯着外头,吸满墨汁的毛笔鼻尖汇聚了个墨滴,‘啪’的滴下去,墨汁四溅,白色的宣纸上出现大黑点。
凌秋一才回过神,她盯着墨点,眼中翻腾着情绪,眸光闪烁,她抖着手,将这张宣纸团成个团,随意的扔在地上。
过了一会,她又将这个纸团捡了回去。
陆卿安练了一个时辰左右,便不想练了,在随意找了个石头坐在上面,擦拭着剑。
在苗寨中待了这几天,她有一些无聊。
流云宗地方大,即便后面她因失去根骨无法修炼,她也能走路去各个山峰,无非是时间长了点。
可是这小小的苗寨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大部分的房间陆卿安都进不去。
她从窗户纸中隐隐看见里头是一个又一个大罐子,问凌秋一才知道罐子里头养的是蛊虫。
苗寨中用来住人的地方少的可怜。
陆卿安对蛊虫挺感兴趣的,只是凌秋一说蛊虫对普通人来说,太危险了,不让她碰。
这样一来,陆卿安能玩的地方少的可怜,每日只有练剑,吃饭,睡觉,况且还见不到解依瑶。
晚上,陆卿安踏着月光,小心翼翼的走在出苗寨的路上。
她没有想离开苗寨的想法,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她*特意强撑着困意,等到苗寨大部分人都睡了,她才出门。
在马上要离开苗寨的时刻,路中央出现了一个她没有想到的人。
凌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