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姑娘病了,特地将阿弥召了进来照顾姑娘,姑娘你睡了一日一夜,阿弥都吓坏了。”
“还有,五皇子竟敢推姑娘您下水,实在是太过分了,姑娘不知道,卫阿兄知道脸都气绿了,要不是阿弥拦着,当时卫阿兄都要杀进去给姑娘报仇呢!”
贺兰妘听得又惊又笑,夸赞阿弥道:“幸好有阿弥在,不然卫朔可就闯祸了。”
“不过你们是听谁说赵洵安将我推下水的?”
虽然但是,这话还是有些离谱,贺兰妘愕然后笑了好一阵。
阿弥一本正经道:“外头都传遍了,说是五皇子为了报复姑娘步打球砸到了他,将姑娘推进了池子里,实在是太可恶了,就算不喜欢姑娘,也不能这么怀,阿弥当时听了也气得要命,恨不得趁着夜深人静溜进五皇子的寝殿将人丢尽池子里,但怕给姑娘添麻烦就忍住了。”
此刻偏殿里除了主仆二人并没有外人,阿弥畅所欲言也无碍,神情激愤不已。
虽然知道一传十十传百的威力,但把事情扭曲到了这个份上也着实出乎了贺兰妘的预料。
她没法给全城人解释,但还是能告诉自己人真相的。
对着阿弥招了招手,阿弥飞快凑过来,贺兰妘耳语了几句。
“啊?姑娘是自己跳下去的?”
震惊之余,阿弥的声音不免大了些,好在殿中无其他人。
“沉稳些,到别人面前可不能大嘴巴。”
饶是殿中无外人,贺兰妘还是心虚了一下,嗔了阿弥一眼。
阿弥自然是拍着胸口保证管住嘴,主仆两人嬉笑了一会,阿弥想着姑娘这么久都未进食,要了些轻淡的饭菜进来。
饭后,皇后再度来看她,温言细语地关怀了一番,神情比先前又愧疚了三分。
贺兰妘不忍温柔慈和的皇后难过,竭力宽慰,说了好几个笑话终于将皇后逗笑了。
又在甘露殿过了一夜,贺兰妘身子好了大半,她辞别了帝后回家去。
临走时帝后赐下了不少珍稀补品,生怕她亏了身子。
出宫门时,贺兰妘刚下了步辇便遇上了一个眼熟的年轻公子,定睛一瞧,那高大劲健的身板,小麦色的肌肤,俊朗的面容,正是那日将她从太液池捞起来的慕容氏儿郎。
慕容渊早早看见了乘坐步辇而来的华美女郎,下意识放慢了动作,于宫门前恰好与其相遇。
“贺兰姑娘,不知身子可好全了?”
慕容渊朝着步辇上的女郎拱手问安,笑容憨厚,一双眼眸含着清亮的光泽。
贺兰妘自步辇上下来,欣赏了两眼对方健美魁梧的身板,笑吟吟地还礼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多谢慕容公子挂心,也感谢那日公子下水救我。”
赵洵安虽貌美精致,但却不是贺兰妘往日平素最喜欢的样式。
这位慕容氏的儿郎最不比赵洵安俊美,但恰好是贺兰妘最喜好的那一批。
高大英迈,肌肉劲健可观,双肩宽阔,胸膛鼓胀,靠上去别说多有安全感了。
这还是二嫂告诉她的,因为二兄便是这样的身板,婚后每次提起二兄那身子,二嫂便面红耳赤的,私下同贺兰不止说过一次这样的身板如何如何的迷人。
恰好,贺兰妘本就欣赏这样的,更喜欢了。
这位慕容公子便卡在了贺兰妘的心坎上,心中暗叹为何他不是五皇子。
“贺兰姑娘认得我?”
慕容渊面上涌出了几分惊喜,麦色的肌肤因为激动而浮现了淡淡的红。
贺兰妘注意到了,心中的那缕火苗越发的旺盛了。
“只知道你应当是慕容家的儿郎,具体是那位便不知了。”
女郎笑吟吟的话犹如鼓励,慕容渊立即识相接话道:“在下慕容渊,字子知,家长行五,眼下于金吾卫当差,为金吾卫中郎将。”
见对方哐哐一顿自报家门,贺兰妘笑容愈发灿烂,看出了对方那点藏也藏不住的心思,笑道:“原是慕容五郎,贺兰才识得恩人,真是罪过。”
“今日还赶着回去,也不打扰慕容公子了。”
慕容渊凝了几息,道了声好,目送贺兰妘离去。
直到贺兰家的马车消失在眼前,慕容渊才收回目光,朝着今日的目的地紫宸殿赶去。
他要去那里求一个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