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目光从女郎鬓边的粉色牡丹滑落到柔白细腻的侧脸,虽然此刻过分艳红,赵洵安还是能确定。
“贺兰妘?!”
“你怎么又往我房里闯?”
赵洵安甚至觉得自己还在梦里没醒,不然怎么能遇上这样的怪事?
一连问了好几句,但对方就好像没听见似的,仍旧靠着门边迷迷糊糊的,两颊红得像是被火烧了,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赵洵安一时间听不清。
“你这是怎么了?”
“贺兰妘?”
赵洵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了看清楚些,他凑近,在贺兰妘跟前蹲下,神情狐疑。
不会是使什么心眼子想整他吧?
可如今她不是得偿所愿了,何必做这样的事?
“好热,好热,好难受~”
正在脑海中天人交战时,赵洵安听到女郎难受的轻哼声,思绪被打断,赵洵安蹙眉端详起来。
女郎双颊潮红,双眸微阖,发髻凌乱,鬓边那朵牡丹摇摇欲坠,气息滚烫。
只是靠近,女郎身上那股源源不断的热意便染在了他身上,还带着丝丝缕缕别样的馨香,让他不由深吸了几口。
很明显,眼前人的状态不对,像是病了,神志不清的。
难不成又染上了风寒,可这风寒也太厉害了,刚刚还瞧着能和表兄眉来眼去的,才多久就成这样了。
还是莫名其妙钻他歇息的殿宇中,怎么想怎么奇怪。
然眼下不是探寻这些的时候,赵洵安看着惨兮兮蜷缩成一团哼唧的女郎,心情复杂极了。
贺兰妘也有这么可怜兮兮的一天,还是栽在了他跟前,想笑来着,但看人这么难受,赵洵安也升不起什么嘲弄的心思了。
“贺兰妘,贺兰妘,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伸出手掌在贺兰妘面前晃了晃,赵洵安试探着问道。
人倒是看了他一眼,但那双眼睛雾蒙蒙的,再没了平日见到他时的锋利与清明,倒显得柔弱懵懂。
“嘿~”
反差过大,引得赵洵安低笑一声,眉眼璀璨。
伸手探在了贺兰妘的额头上,刚触上时便被贺兰妘额上可怕的温度给惊到了。
“怪不得跟个傻子似的,烧成这样,也就我是个大度好心的,勉强给你请个医官来吧。”
手掌刚离了那滚烫的额头,还没起身,猝不及防被一只滚热的手给抓住了。
紧接着又扑上来一只手,滚烫而又柔软,裹得赵洵安心尖一颤,四肢百骸里仿佛流窜着酥酥麻麻的东西。
这是继上元夜后,他再一次碰到贺兰妘的手,好像比先前更柔软了。
“别走,好凉好舒服……”
思绪纷杂间,他听到这句黏糊糊的咕哝声,僵着身子看过去,见贺兰妘正宝贝似的抱着他那只还未收回来的手。
贺兰妘不知何时看了过来,准确来说是看他的那只手,眼神迷蒙,泛着粼粼水色,诱人深入。
还没等赵洵安反应过来,就见贺兰妘得寸进尺般地拉着他的手贴在了自己滚烫的面颊上。
仿佛是烈火,瞬间灼到了赵洵安,就好像会传染一般,赵洵安的全身也跟着发烫,心头燥郁难耐。
“贺兰妘你给我清醒点,看清楚我是谁,我可不是表兄!”
话语斥责,带着几分气急败坏,但却是纹丝未动,任凭贺兰妘抱着他那只手往脸上贴。
思绪混沌的贺兰妘早已听不清旁人说什么了,只察觉到耳边有声音在嗡嗡作响,眼前好似是一个男人。
似乎还是个模样俊俏的男人。
身体的渴望让她想做些什么来让自己舒坦一下,但又苦于无从下手,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然当那只凉盈盈的手触上她的额头时,贺兰妘混沌的脑子顿悟了些,她好像找到如何能让自己灼痛的身体舒服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