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妘对着刚要去请大夫的家仆道:“不用去了,大夫来得什么时候,我也会包扎,大兄怕是忘了。”
“跟我走,我给你处理一下。”
后一句是同赵洵安说的,说完搀着人的胳膊就走,赵洵安也没作声,安静任她带走了。
将赵洵安带到她在贺兰府的闺房中,贺兰妘翻出了药箱,拿出纱布和金疮药。
阿弥也端了一盆干净的水来,贺兰妘就要脱下他的衣裳治伤,就见对方捂了捂衣裳,看了阿弥一眼。
“她还在。”
贺兰妘骂了一句事多,还是让阿弥出去了。
“这下好了吧,别捂着了,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
赵洵安忍着疼还要回嘴道:“你懂什么,我这是自尊自爱,可不是谁都能看我的。”
贺兰妘懒得理他,动作麻利地将赵洵安的外袍和中衣一层层扒下来,露出了那副肌骨玉白的身子。
看到那如玉石般的肌肉时,贺兰妘久远的记忆被唤起,那日也是这样的光景,就直挺挺地在她上方,她似乎还摸了个遍。
具体什么感觉忘了,只记得好像手感很不错,结实又有弹性的。
一时愣了神,贺兰妘不免眼神停留得久了些,引得正处于敏感状态的赵洵安受不了了。
“知道你觊觎我的身子,但这时候先上药行不行?”
如果忽略他此刻红得要滴血的耳垂,会以为他真的很厌恶这样的目光。
贺兰妘如梦初醒,暗自唾弃了自己一番,开始给赵洵安清洗伤口。
贺兰妘虽不喜他,但在这样的时刻便会心无杂念,力求给伤员最好的治疗。
动作温柔,湿帕子小心地擦拭去伤口周边的血迹,再将药粉均匀洒在伤口上,甚至还好心叮嘱一声:“这是我们家的独门伤药,药效很好就是有些疼,你忍着点。”
赵洵安本想着能有多疼,谁料到淡黄色的药粉刚落上他脸色就变了,原本血气充足的唇都暂时失了颜色。
贺兰妘观察到他有些龇牙咧嘴的面容,笑了一声,娴熟将纱布缠上了。
左胳膊上,还有新婚夜割下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了,但放在赵洵安这副如玉的肌体上还是明显了些。
缓过了那股疼,赵洵安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道:“你看,你就是克我,才进门几天,这都是因着你。”
贺兰妘想骂回去,但一思量觉得赵洵安说得挺对的,气势又弱了几分,嘀咕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自己受着。”
纱布缠好,贺兰妘看着赵洵安那件已经破了个口子还沾着血迹的紫袍,觉得没法穿了,便去大兄那给他要了一身新的。
两人身形相仿,不过大兄那里的衣裳颜色浅淡,不是青绿便是蓝白。
贺兰妘给拿了一身竹青色的袍子过来,看他胳膊不便,便大发慈悲给他穿上了。
她给爹穿过衣裳,对此也算是熟悉。
赵洵安微抬着手臂,看着如小蜜蜂一般在身边给他穿衣的贺兰妘,忽地感慨道:“要是你平日都如此乖巧体贴就好了。”
贺兰妘翻了个白眼,呛声道:“那你得日日被我二兄攮一剑才行。”
赵洵安不说话了,骂了句牙尖嘴利。
本以为赵洵安这样秾艳地长相会和青袍不太相配,然衣袍一上身,花孔雀变得清俊秀雅,多了几分清冽风雅,又是一番绝妙的风姿。
贺兰妘不得不承认他这张脸实在得天眷顾,好看还百搭。
像是看出了贺兰妘眼中的惊艳,赵洵安勾起笑,臭屁地在她跟前转了一圈,挑眉道:“怎么,是不是被本殿下的天人之姿迷倒了?”
贺兰妘就说不能太给这厮好脸,不然尾巴都翘凌霄宝殿去了。
“嘁,不过如此,平平无奇。”
赵洵安才不信,刚刚他可是看见了,这丫头分明就被他迷住了,还死不承认。
这时,阿弥敲门,说是午食好了,大兄让她和赵洵安吃饭。
“嗳,这就去。”
饭桌上,赵洵安因为右肩受了伤,没法使力夹菜,闫安便要来伺候,但被赵洵安拒绝了。
“王妃来吧。”